本是来接松下出院的柳根本不等松下,径自走了。
松下朝垃圾桶抻脖子,他得知井手案情那天见过柳用这只手机。
是专用于监听相泽的。
傍晚的苍蓝大桥,沧江水深流疾,映着破碎的霞光。相泽被柳找到这来还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说到做到请全班吃火锅,一起去吧。”
警界震荡改革,前日起规定某级以上人员办公期间着制服,复职不久的柳手中拿着个档案袋,穿着新制式的警服,利落精神,十分漂亮,只细微有些风格上的怪异。
“对了,这是我截取你的邮件。”
柳晃了晃档案袋,轻松写意的语气。
“没寄到英雄公会总部,不过鉴定结果我告诉你,血是他的,他死了,我带人杀的。”
相泽忽然明白了那怪异之处,归咎于正气的警服穿在了一个邪气的人身上。
“想问什么问。”
“你为什么回静冈?”
最初重逢时他以别种心境问出过同样的问题。
“为你。”
相泽被逗笑了。
先是听到笑话的一乐,之后一秒他嘴角垂成个沮丧的弧度,接着那一秒便成了错觉,他从喉咙发出笑声,笑不可抑,略弓下腰身,却只显得疲累。
柳静静注视着他笑,他的笑声中只有荒谬和悲伤。
柳既给他留了疑点,也留了洗清嫌疑的余地,相泽亲自选的答案,该笑啊。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从没停止怀疑我。”
“我也不想。”
“可我看你玩侦探游戏乐在其中。”
似乎也是这样,相泽又一笑。
他这个岁数,怎么可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被感情冲昏头脑,蒙上双眼,堵住耳朵,不听不看。
他在等鉴定结果回来,以及逼柳主动和他摊牌。
相泽对柳有起码的了解,知他一贯自傲,最受不了自己的迁就和屈从。
他也一早疑虑柳女士极力反对柳去东京、出国的原因没那么简单。
明明是怀抱着信念离开的,柳身处外地的那几年似乎在积极作为,回到静冈却表现的安于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