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僧嘛。”江口扶额,“在练跑步了,最近医患关系有点紧张,我的个性逃命也方便,系里还组织了武术班。”
不再浪费时间,柳把两小瓶给江口:“请帮我测钾离子浓度。”
“这倒没问题。”江口接过来,“不过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来的什么东西?”
“洗蔬菜的水,用来估计农药含量。”
“好的。”
医学楼东面是沧江,上野在此溺亡,苍蓝大桥横跨其上。柳视线落在这座宏伟的桥梁上,思及这座桥自杀率惊人。
而且柳就是在这认识的江口。
四五年前,柳失业后没多久就自学考上了警察。过几天柳将要入职,正赶上班长组织召开又一次同学会。
柳年年都想去,因为回忆这东西很神奇,电光火石的一闪,柳想起雄英二年级时有一次去食堂没带饭卡,相泽帮他刷的,然后柳就忘了,相泽也不在意。
去同学会应该会遇上相泽,柳想去还了那碗咖喱乌冬面钱。
结果不是工作繁忙就是自杀未遂,次次去晚。
这次也晚了,柳漫无目的散步到这座桥上。
夜色正浓,那时城市的天空还不是一片浊井,星空迷人。柳不想回自己房子,又怕自己精神恍惚翻下大桥栏杆,左右想在这坐会儿,便用手铐将手腕铐在了栏杆里侧。
柳随后往栏杆下的台沿儿一坐,手往后背,不顾手铐膈得后背生疼,背靠着栏杆,挡着行人视线。
完成这一切,柳情绪并不稳定,药在身上,却没有拿出它的意向和力气,不想动,甚至不想呼吸。
透过栏杆的缝隙,柳仰头呆望天上的满月和繁星,缓缓吸气,缓缓呼气,逐渐平息躁乱。
打破柳安宁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一团庞大的黑影扑来,近了能看出是个少年,不过胖的厉害。可能没看到栏杆阴影中的柳,他冲向这边的栏杆。
柳发觉苗头不对,这孩子是要跳桥。
柳可以抱着他的腰,温柔的制住他,但没必要。稍偏了偏身子,柳抬腿一脚绊倒了他。
小胖子脸不偏不倚撞上栏杆,门牙掉了一颗,委屈更加憋不住了,哇哇大哭。缓了口气还哼哧哼哧爬起来,继续跳。
柳用没铐的那只手扯住小胖子攀栏杆的手,单手把人扯到旁边,在小胖子一脸泪痕和懵逼中,找出个手铐,把他也拷栏上。居然拷不上。
“以后多运动,多吃素。”
柳换了个大号的拷上了。
幸亏今天这个自杀圣地不怎么营业,要是多来几个拷一排手铐未必够用。
“你干嘛!你凭什么不让我跳?我要死你管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