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夭做贼般的跑回后院中,一边躲藏,一边找地方出去,前门他是不敢再去了。
出口没找到,他又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查找一番,是从一个连通地下的入口飘出来的。
他闻着味,看着这黑黝黝的入口,他忍不去要去看看。
沿着向下的阶梯走着,没走多久,眼前就变得宽敞起来,借着通风口的光亮,这里似乎是一个地牢,现在的他正站在地牢中间的通道上,两旁都有一排木质的牢房,一个囚犯都没有。
单夭顺着这条通道走着,嗒、嗒的脚步声,配合远处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更显得此地空洞、阴森。
单夭的脸透着薄红,随着闻到的血味越重,他的脸越来越红。
走出这个笔直的通道,刚迈出拐角处,单夭就看到了让自己兴奋的东西。
第二章
一个破破烂烂的人,双手被铁链绑吊在木桩上,头颅低垂着,衣衫如布条般的挂在身上,好不凄惨。
单夭赶紧兴奋地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还有气呢,很好,是死人就没意思了,我看看,刀伤、鞭痕,咦,脚上的。。。。。。脚筋还断了,啧啧,真惨。”
单夭觉得他一灰飞烟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的手艺活都荒废了,再说之前前院那些动感的伤口早就勾得他心中难耐,眼下有个这么好的练手活物,他怎么也不能轻易放过,想也不用想,他一定要把这人带走。
简单观察一圈,便找到墙上的钥匙,好在有钥匙,不然他只能用某种办法解锁了,试了几把后就打开男人手上的铁锁,男人软到下来,单夭立刻上前扶住。
这点动静,让男人醒了过来,沉重的抬起头看向了单夭,脏乱的发遮住了脸,只余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单夭,似是还夹着一点茫然。
四目相对,单夭只是眨眨眼。
就在单夭思考要不要说点什么突破这僵局的时候,男人晕了过去。
单夭松了口气,剩得他还要想词儿,他向来不太会和人打交道,将男人扶到背上背着前行,男人虽身量比他高些,但是并不重,背着也不吃力。
虽然他难得去管这人是好人坏人,也难得管以后会不会有麻烦,但他知道只要带着这个人,他就是这个庄子的敌人,所以他必须赶紧溜了。
单夭背着人又是一阵躲躲藏藏,其间还差点被院卫发现,他心中哀怨万分,这人类的身体实在不堪,这还没多久他就要撑不住了,要是再找不到地方出去,就主动投诚吧,就说是这男人要逃走,被他发现捉住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信了。
单夭找不到出去的地方,便想找个狗洞钻出去,可惜这庄子主子不爱养狗,有个鬼的狗洞。
下路不通,再想想上路,总算黄天不负有命人,他发现了一个靠围墙的假山!
单夭背着男人爬上假山,又十分费力地爬上了庄院围墙,上来后,单夭心情郁闷了,爬上来还算容易,上来有假山做梯子,下去可没有,再说他还带着个人。
思索片刻后,他将背上的男人丢了下去,男人一动不动似是死人一般,或者说此刻是半个死人了。
接着单夭从墙头跃下,他倒是身姿矫健,不染尘土。
单夭拍了拍手,捞起地上的男人丢到背上,跑路前他像是受蛊惑般的回了回头,只见刚才跳下的墙头上有一片青竹从院中伸长了出来,配着这翠竹中倾泻的斑驳光影,那远处的厮杀声也跟着淡了,只剩下竹叶摩挲的沙沙声,抚人心神,
背上传来男人微弱的呼吸声,单夭勾了勾嘴角:活着,也还不错。
活着不错,关键是要如何活着,虽然不知道如何活着才是不错,但是被追杀肯定不好。
刚跑出庄子没多远的单夭就被发现了,一帮人凶神恶煞的人向他冲来,他必须使出全身力气狂奔。
一番颠簸,身后的男人也醒了,嘶哑地出声道:“回去。”
单夭听到了,心道:有病呢,回你个头。出于对男人刚才说话的回应,单夭边跑边故意颠簸,顺利把这人颠晕了,得了清净。
兜着一众人跑圈,单夭累,后面追着他的院卫们更累,个个都是气喘吁吁,眼前发昏,但是对他仍是不离不弃,“呼~,这人怎么这么能跑,我。。。。。。不行了,歇会。”
“快起来,要是让人跑了,你就去地下歇个够吧。”也是落后的一个院卫边说边去拉这个停下来的,两人跟在大部队身后,定要抓住单夭二人,甭管抓不抓得了,样子也得装装。
单夭这一奔逃居然跑到了庄子的后门前,定睛一看,不远处正有一辆马车,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再跑腿就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