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是待拆区,因为拆迁款迟迟协商不下来,拆迁工作就一直压着,这片地方街道杂乱,到处是碎石,一到晚上,基本没人往这边来了。
陆知野身后跟着名健硕的身影,如果池岁年在场,肯定要翻个白眼。
他记仇,一直记着这人在医院里叫他夫人这件破事。
“哪栋楼?”陆知野开口。
陈海辨认一下了方向,指着一条湿漉漉的小道,“在这边。”
顺着小道走到尽头,陆知野看到了一扇破旧的铁门,陈海上前敲了敲,动作算不上温和。
没一会儿,院子里灯泡亮起,“谁啊?”
铁皮门轻轻敞开一个缝,里面的人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打量:“你们找谁?”
这是个染了黄毛的年轻人,下巴上纹了一只黑漆漆的蝎子,眼睛细长,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
跟摄像头里拍到的肇事者一模一样。
“赵立?”陆知野道。
年轻人瞳孔一缩,紧紧巴着门缝,“你睡啊?找错地方了,赶紧走,我要睡了。”
他说着,砸上门就要跑,被陈海眼明手快地追上去,按小鸡仔似的按在院子里,脑袋正好压在一堆鸡鸭的排泄物上。
陈海恶心得皱了皱眉。
他掏出照片,放到赵立面前,“看看,这是不是你。”
照片上,正是那辆撞击池岁年的肇事车辆,细节上做了放大处理,能看到驾驶位里赵立的行容和穿着。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我!”赵立大喊着挣扎,却睁不开陈海的钳制。
“放屁呢,照片拍这么清楚,不是你还能是鬼?”陈海捻起他一根手指头,狠狠压了一下。
赵立哀嚎着,把真相全吐了出来,“啊——我说,我说!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给我了两万块钱,让我撞个人,我最近没钱,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接了这单生意。”
“谁让你干的。”陈海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认识他……啊!别撅了,真要断了……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偷偷拍了照片,就在我手机里,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海从他兜里摸出手机,擦了擦,递给陆知野,“陆总。”
手机是几年前的样式,拍照很糊,陆知野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对陈海道:“把他送到辖区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