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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瑶摸到一点粘稠的东西。

是血。

“这是，三皇子的血？”李宛瑶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穆烨北轻笑，不带一丝温度，反而让人感到丝丝凉意：“是，也不是。”

穆烨北让李宛瑶的手指点在茶水里，清澈的茶水里晕染丝丝血红。

“这上面的血，有三皇子的，有蒙古人的，还有妄图当奸细的梁朝人。”穆烨北缓缓开口，“有多少血，我也不知道。反正杀人而已，不难。”

穆烨北不转一瞬的盯着李宛瑶的神色。

若李宛瑶有片刻的害怕，那穆烨北就会把李宛瑶送回京城。

此次在西北城救她，算是了结之前的情谊。

若是不怕，穆烨北眼神中黑色更加浓郁。若是不怕，那这辈子，李宛瑶只能成为他的妻子。

这是穆烨北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一个杀人如麻的男人，她不怕吗？

穆烨北看似放松，眼神如猎鹰一般死死盯住李宛瑶。

怪不得穆烨北如此的好相貌，京城中却没女子愿意主动嫁他。

穆烨北五官深邃，身上煞气又重。

怎么看都不像良配。

世人还是喜爱海闻那样，彬彬有礼的斯文人。

上辈子李宛瑶就是这么选的。

可这一世，她看清了很多人，特别是穆烨北。

在穆烨北神色逐渐难看之时。

李宛瑶咬着下唇，靠近穆烨北。不管穆烨北要说什么，扑到穆烨北的怀里：“你是要赶我走吗？”

这句话让穆烨北一愣，不明白李宛瑶想要说什么。

李宛瑶继续道：“你说这些话，是要赶我走？把我吓走吗？”

说着李宛瑶语气带了点哭腔。

穆烨北一动不动，摸着李宛瑶垂着的碎发：“我杀了很多人。”

“蒙古人狼子野心，想侵犯梁朝国土。该杀。”李宛瑶软声道。

“三皇子死在我手下，若消息不小心败落，是杀头的死罪。”

“你是为我杀的人，我怎么会退缩。自然有难同当。”李宛瑶继续道。

穆烨北被李宛瑶说的想点想笑，随意道：“若有一天，我要杀你爹，杀你全家呢？”

刚刚的回答，李宛瑶是没有迟疑的，但这次顿了顿：“你若要杀他们，还请把我一并杀了。我绝无二话。”

穆烨北摇摇头，看着隔壁院子，只听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三皇子被蒙古刺客杀死了！”

李宛瑶下意识看向穆烨北，此时的穆烨北已经带了些笑意，轻轻捏了捏李宛瑶脸颊：“做的不错，知道提前给我送信。”

李宛瑶眨着眼睛，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在李宛瑶面前，穆烨北懒得隐瞒，闲适的看着窗外：“皇上宁愿和亲，宁愿送钱送粮，也不愿意让我以战功建功立业。蒙古知道皇上的心思，这才狮子大开口。明明是梁朝胜了，赔款却像战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