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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曾祖又哼,怪声怪气地扯开话题:“继续念,继续念,念到嵩山了?……”

季卿语摇摇头,继续给曾祖念,心?里却清楚曾祖的要强,这些?话只说给她一?人听,都怪声怪气,又怎能淡然地说给父亲和?祖父听?

一?如她所想,到了?后来,曾祖真真强弩之末时?,把父亲、祖父,还有家里的一?些?晚辈叫到跟前时?,留给他们的话,依旧严厉。

季卿语站在外头,只听到曾祖一?句:“季家往后,便靠云安了?……”

她是最后进去的,看着曾祖青灰色的脸,原本明亮灵动的眸子浑浊不清,眼泪瞬间便模糊了?,她蹲在曾祖榻侧:“曾祖想说了?一?辈子的话,怎么还是没说出口?”

祖父尚在,曾祖一?句“靠云安”,几乎是放弃了?祖父,把家里的担子全压在了?父亲身上——  “鞭策……”曾祖再没力气,看着青灰帐顶,低低地说,“我要走了?,我走之后,便,再没人督促他们,留下遗言,也?是希望他们能不忘,不忘……”曾祖再说不下去,气息奄奄地叹了?声,“我对他们强硬了?一?辈子,如何能改……我也?想改……”

曾祖安息于清泽山脚时?,依然没能把那些?对她说过无数遍的话,告诉他的两个孩子。

季卿语站在两位长辈身后,看着他们如青松一?般挺拔的背影,忽然明白为何两位长辈常把她得曾祖教导和?喜爱挂在嘴边,想来也?是因此……

她抱着一?抔玉兰站在曾祖碑前,把它留在曾祖身边,这儿山清水秀,四时?有清风拂尘,便让这束玉兰,替她陪曾祖,长眠地下……

这一?夜,顾青都在盯着季卿语睡觉,压着她的手脚不许动,怕她把药蹭掉、又怕她翻身时?身上会疼,其实这人平日里睡觉乖巧得很?,睡沉之后便轻易不会翻身,可顾青也?不知?为何,便是对她不放心?。

一?夜里,这人哭了?好几回,眼泪把枕头都沾湿了?,睡到一?半,顾青起?身帮她换枕巾,只季卿语还在哭,眼尾晕开成了?一?片红色,他摩挲着自己的指腹,轻轻抬手替人擦掉那泪珠,却擦到了?一?股不寻常的胭脂香——

他闻不习惯,因为这并非季卿语惯用的味道,而且平时?季卿语不擦胭脂……

顾青觉得不对劲,趁人还睡着,又打了?盆水来,替人把脸擦干净。

除了?眼泪,白色的胭脂粉将水盆染得浑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显现在季卿语脸上。季卿语的脸他摸过许多次,有多白多嫩,他最是清楚,平日他只是轻捏一?下,上头就?会留下红痕,只如今这指痕清晰的巴掌印,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这般久都消不掉。

他盯着季卿语的脸,脸色阴沉,在季家,能打她的人不多,除了?季云安他想不到旁人,顾青想着昨夜霍良同他说的事,猜出了?原因。

——献诗汲引不成,赈灾不成,到头来,只能把气撒在女?儿身上。

顾青不知?道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父亲,他捏一?捏都觉得心?疼的人,回家一?趟,却满身是伤。顾青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心?疼,一?边心?里骂季云安,一?边低声骂她:“挨打了?也?不说,真有能耐。”

第50章为有暗香

季卿语这一觉直到天色大亮都没醒,顾青今日还有事,吩咐了菱书菱角她们盯着人,便匆匆出门了。

今日是曹嶙处斩的日子。

在顾青看来,曹嶙算不上犯了多?大罪,一言蔽之不过盗墓而已,算不得伤天害理,再多?便是对那些文平县的村民下手狠毒,可在百姓看来,便不只是如此了,他?杀害亲弟,偷盗仙翁之墓,还借职务之便罔顾人命、泄私愤。

为?人也颇有争议,赘婿入门,单是这一层便叫许多?人看不上,父母供他?读成秀才,他?却不想着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在仕途上有所精进,反而巴结权贵,做个三?岁小?儿都不齿的倒插门,光是这一点,便能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况且自古民众对达官显贵颇有议论之声,不解他?们既已经有了滔天的富贵,为?何还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囚车行在路上,沿街不少?百姓都在冲曹嶙扔菜叶子和臭鸡蛋,曹嶙刚开始还躲着,但后来被砸了几次后,也知?道躲避无用,索性就不躲了。

两刻钟的游行之后,曹嶙才被送到刑场,他?带着沉重?的枷锁,拖着步子走上刑台,今日的日头不错,照得他?睁不开眼,只能眯起来。

自从下了狱,他?再没见过这么?多?人,也没见过这么?亮的光,他?环视一周,看到了监斩官,看到了顾青,也看到了魏硕——魏夫人和魏子云也来了,他?的目光在魏子云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稍作停留,算起来孩子应该已经七个月了,她站得艰难,整个人胖了许多?,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也是,毕竟是魏家独女,她有这样的父亲护着,雨都淋不到一滴。可不知?为?何,遥遥的,曹嶙看着她,仿佛能看到她那双攒着泪水的眼睛。魏子云是个好姑娘,只是可惜了,喜欢谁不好,独独喜欢他?,生在哪户人家不好,偏偏生在了魏家。

曹嶙别开目光不再看,当作自己和这女子没过牵扯,也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无甚关系,可就是他?转头的那一刻,人群中,他?看到一道身影,那人一身深褐宽袍,头戴木冠,年纪不轻了,曾经脸上的肥肉已经垂了下来,挂在脸上,眼袋深深,曹嶙神色一凝——那是他?爹。

只他?原以为?会从他?爹眼里看到一点憎恨、一点痛快,但没有,他?的目光很淡,仿佛真就只是要来送他?最后一程,那眼神像碧波里的湖水,一点涟漪都没有,便是遥遥与他?眼神对上,也没有错开。

监斩官坐在高?台上,看着时辰,抽出斩首令牌掷地,高?声道吉时已到——

曹嶙被人压上木墩,刽子手喝了一口烈酒,喷溅刀上,他?的头仿佛案板上的鱼,被人紧紧压着,可他?却一直盯着父亲没有移开目光,他?不理会身后的刽子手如何心狠手黑,也不管那把砍头的宝剑如何锋利,仿佛死?亡都不及父亲的目光来得重?要,便是这般无波无澜的眼神,越发叫曹嶙的喉头发紧。

可便是这般,他?却不肯放过一点,曹嶙便是想看看自己临死?前,能不能在父亲眼底有一丝的不一样,他?这个儿子,到底在这个父亲眼里算什么?。

他?一直没有眨眼,眼底爬上了血红的血丝,似乎还有别的,曹嶙一直瞪着眼睛,一直看着他?爹,手起刀落的千钧一发之时,父亲突然转身走了——

曹嶙瞳孔一缩,脱口而出:“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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