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宴看着这个温馨的画面,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自己和心雨手牵着手走在一起的情景,就像两口子一样……他猛地甩掉脑海中的这个想法,还是先找到心雨再想别的。他心里隐约也知道,心雨之所以会离开医院,大概率是跟自己有关。也不知道心雨会不会原谅自己。毕竟他“欺负”了她,即使他是被梁甜甜下了药才会犯下这混事,但做了就是做了,伤害已经造成,也难怪心雨不想要见他,甚至不惜改了名字,隐居在这里。忽然间,傅景宴又不敢见心雨了。他在害怕,害怕心雨见到自己时会有阴影,从而令她想起来过往不愉快的经历。秦笙和宋子瑜察觉到身旁之人的脚步慢慢停顿了下来,也跟着停下转身。“怎么了吗?”秦笙问。展馆就在前面不远了。只剩下几百米的距离。傅景宴的眸光闪烁了下,嘴角带着一抹苦笑,“我不知道见到她的时候,要说些什么。”其实他更担心她见了自己会转身就跑。宋子瑜道,“今天也不一定能见到她,就算见到了,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就是过来人,他懂。秦笙点点头,“是的,你无须太过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在回国之前,其实她也有过跟傅景宴类似的心理历程,无论是面对宋子瑜又或者是两个孩子,她都无法想象自己见到他们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当他们真的见面了,有些话,有些思念,自然而然地,就会流露出来。当然也包括害怕和担忧。她会害怕跟宋子瑜闹得不欢而散,会担忧两个孩子不接纳她。然而只有勇敢去面对,事情才会有后续,才会有希望和转机。她庆幸自己选择了回国,选择了勇敢去面对,无论结果好坏。因此,她希望傅景宴亦能如此。傅景宴也是亲眼见证了老大和嫂子的“破镜重圆”,现在夫妻两人都给自己打气,他又怎能怯懦?于是他笑了笑,一扫刚才的阴霾,“老大和嫂子说得对,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现在想得再多,担忧再多也没用,一切等找到心雨,见了面再说。几个人又继续往前走,今天是工作日,又没到下班时间,因此路上行人不算太多。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场馆处于比较郊区的位置,有点偏。如果不是很欣赏此人作品的人,估计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这偏僻的地方去看这么一个画展。可是在来这里之前,他们已经调查过关于“简意”这个人的信息,但什么都查不到,此人就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透明,没有履历,全网上下也找不到一副关于此人的作品,更不用说照片什么的。唯一能找的,就是主办方和场馆官网放出来的画展时间和主题,关于作者本人的信息除了名字外,就什么都没有透露。神秘得很。徒弟画展后天才正式开幕,所以秦笙他们一行人到了场馆也只能在外面,不能进去。秦笙询问了一圈场馆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都是一问三不知。瞿老除了给了这么一个信息和方向后,就啥也不肯说,因此秦笙他们在场馆外面逗留了一会,打算在附近的西图澜娅餐厅吃了晚饭就回酒店。第二天秦笙和宋子瑜就陪着两个孩子到处转转,玩一玩,逛一逛,没再去画展的场馆,只有傅景宴跟他们分开行动。到了夜晚,傅景宴只要一想到明天终于可以见到心雨了,就激动得一整晚都睡不着。辗转反侧间,都在思考自己见到心雨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是对不起吗?还是很想你?漫漫长夜,终究还是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傅景宴就起床将自己好好地捯饬了一番,胡子刮了,发型也整理得一丝不苟,里面穿一件半高领插毛衣,外面套一件手工双面羊毛大衣,再配一双黑色皮鞋,让原本粗犷威猛的男人增添了那么一丝复古文艺的气质。秦笙见到他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以及一个大拇指。宋子瑜今天则是毛呢风衣与西装的搭配,本就优越的气质和身段,很好地将他身上的精英感与绅士风度彰显出来。秦笙自己倒没怎么打扮,她的重点都放在两个孩子身上。一个小公主,一个小王子,衣服在他们身上怎么搭配都好看,因此也没怎么花她的时间。画展上午十点准时开幕,秦笙他们一行五人也准时到达。原本他们以为举办个人画展的人名不经传,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前来看展,但当秦笙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来看画展的人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