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夫今晚争取早些回来。”徐慕临走时叮嘱道。
田恬:“”
徐慕走后,田恬又去睡了一个回笼觉,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困的不行。其实不止徐慕想她,她也想徐慕,有些事情不由自主的便收不住。
徐慕做事很有手段,富户们捐了大半身家以后,长平灾情算是彻底稳住了,虽然大家依旧节衣缩食,但相比于渝州其他地界,长平已是人间天堂。
大家都很知足,十分感激徐慕和田恬夫妻二人,百姓现在口口传颂徐慕是难得的好父母官,田恬是少有的贤良夫人。
这天,徐慕回到蔷薇院,田恬见他眉宇间淡淡愁绪,忍不住问:“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最近灾情得到缓解,徐慕心情很好,几乎每日回来脸上挂着笑容,今日这般,实在奇怪,莫不成百姓又出事了?
“相公,可是为百姓之事烦恼?”
徐慕摇头,睨着最近被自己滋润的艳若桃李的小妻子:“夫人不过担忧,不是百姓之事。”
“那是何事?”田恬不解,但也想知道,夫妻间没有秘密。
徐慕索性直言:“岳父来信,大小姐不日便要出嫁,让我们夫妇去渝州观礼。”
田恬点头:“出嫁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咱们合该过去。只是相公为何愁眉不展?”
徐慕扯了扯嘴角,笑道:“夫人多虑了,我只是在想另一件事情。”怕夫人继续追问,转移话题:“晚饭可好了,今儿竟然有些饿了。”
田恬笑道:“应该快好了,我马上让人传菜。”
夫妻二人高高兴兴用了一顿晚饭,徐慕虽然全程笑着,但田恬身为他的枕边人,依旧能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
晚上歇息,徐慕也破天荒没有碰田恬,若换做以往,不闹到半夜三更绝不罢休的。
之后的几日,徐慕眉宇间愁绪越来越重,田恬有心问,但徐慕每次都巧妙圆了过去,就这样到了出发去渝州的日子。
大姐成亲,田恬还是准备了礼物,只是如今长平刚刚稳定,她的日子也过的也不好,准备的东西都是很普通的,但对于大灾之年来说,田恬也算是尽心了。
夫妻二人坐上去渝州的马车,田恬感觉越往渝州走,徐慕神情愈发不对劲,田恬之前已经开口问过他许多次,他不愿意说,如今她也不问他了。
能说的,该说的,他肯定会说,至于他不想说的,肯定是她不能知道的,那她便不问了,左右问了也没什么用,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情,夫妻之间还需有自己的空间。
夫妻二人到达知府府邸,两人依旧如上次来般,先是去正院给知府及知府夫人请安,然后田恬去找柳姨娘说体己话,徐慕则和王知府一起去书房议事。
柳姨娘再次见到田恬,十分高兴,拉着她嘘寒问暖好半天,确认她过的很好,心里才放心:“最近渝州大灾,四处不太平,老爷几乎足不出户,显然不想过问此事,没成想女婿竟然拿出万贯家财帮助百姓度过难关,当真让人刮目相看。”说着又拉起田恬的手,欣慰不已:“灵儿如今也长大了,能大义帮助百姓,比娘年轻时强多了。”
柳姨娘出身不好,是个地地道道农家女,她知道百姓不易,女儿女婿能做出这样大义的事情,她虽然有些心疼银子,但也骄傲。
母女俩说了会子话,田恬又去找大小姐王若雪道喜,二小姐王玉芳也在,三姐妹你来我往又互相恭维了一番。
王若雪不愧是嫡女,王知府对她十分大方,陪嫁的嫁妆塞满了她的院子,入目所见通红一片,十里红妆不过如此。
田恬心里感慨万千,外面百姓和这院子里的东西形成鲜明对比,用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形容也不为过。
王玉芳羡慕极了,眼红的不行,但她却不敢直接说出来,王若雪嫁的是京中顺天府尹公子,身份尊贵,她虽然和唐子澹定亲了,但以后需要仰仗王若雪的地方多着,还需打好关系。
田恬倒是心里平静,徐慕散出万贯家财时,比这十里红妆可夸张多了,且她不巴着王若雪,以后山高水远,这辈子还能见几次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跑过来禀报,打破三姐妹的嬉笑:“不好了三小姐,三姑爷出大事了。”
田恬脸色骤然一变,立即站起身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三姑爷不是和父亲在书房议事吗,怎么会出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王若雪和王玉芳也很惊讶,视线齐齐落在下人身上,等待他下面的话,徐慕才来渝州,且这里又是知府府邸,他一个姑爷到底能出什么样的事?
下人跪在地上,把当时的场景说了一遍:“三姑爷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触怒了老爷,老爷雷霆大怒,命人直接把三姑爷丢出府去,奴才见三姑爷被丢出去时,额头上还不停冒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