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斌一家也在廊子里,文慧抱起自己的小侄子,跟文斌的妻子一起逗小孩玩。
许念站在一盏花灯下想事,听陆文斌在身后道:“最近都不见你跟大哥了。”
“公司开工,有点儿忙。”许念笑了下。
陆文斌听后点了点头,道:“忙是好事。”说罢又问:“听说大哥最近都在你那儿?”
许念眉头皱了下,继续傻笑:“听谁说的啊,他那人哪儿能定下来。”
“是该定下来了,”陆文斌伸手拨弄了下挂在花灯上的红穗,看似漫不经心:“总不能一直被鸠占鹊巢,你说呢?”
这话跟骂人没两样。
许念目中一暗。
相比起没脑子的陆文强,他其实更讨厌眼前笑面虎一样的陆文斌。
前者的坏是坏在明面上的,后者则是看起来人物无害,实际上都在背后耍阴招。
难怪他们的大哥从不肯将涉及根基的产业,拿出来分给两兄弟。
这不是明摆着要内斗?
不过如此一来,所有的担子就只能压在陆文州一个的肩上了。
吃晚饭前,每一个小辈都要去给三太爷敬茶,然后说几句吉利话。
按照惯例是轮不到许念的,谁料当陆文斌的妻子将孩子抱出门时,老爷子忽然一抬手,指向围在大门外的人群,“还有一个,怎么不上来?”
“谁啊?”
“人不是都齐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纷纷有些不可思议。
许念愣了下,嘴里的瓜子皮都没来得及吐,生生就给嚼碎咽了下去。
他一脸茫然,问了声,“我?”
老爷子的脸上悲喜皆无,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这一刻,所有人都开始议论,有看热闹的,也有愤愤不平的。
祖传的规矩,能来给老太爷奉茶的都是自家子孙,以后是要分家产的。
许念这么个身份不明的外姓人,有什么资格去给老太爷拜寿?
“阿念就不必了。”
有人挡在了许念面前,如同一座不容撼动的山。
陆家是儒商,据说祖上曾出过状元,从陆文州他爷爷那辈儿起家至今,家里的家训都能编成一本书,其中第一条就是敬老爱幼。
说是古板也好,专制也罢,所有的陆家子孙在外头怎么跋扈都好说,唯独不准窝里横,更不准违逆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