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吕范的话,孙权明显心情大好。但他仍假装绷着脸说:“荒唐,胡闹,尽是些胡话!”
知道大事已成的吕范没有理会他的假正经,而是乘机劝诫:“主公,山谷一战,众将士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人人皆请战,想要报仇雪耻,为吴侯尽忠竭力。
况且公安将士每日望眼欲穿,只等我们去救。我们不可再迁延时日了。”
孙权慨然起身:“子衡所言甚是。此前因私而废公,确为吾之过也。”
凌统震惊不已。
他的主公……
居然也会主动道歉?
凌统还在惊疑间,孙权竟然已经起身视察诸营去了。
……
跟在他身后的凌统乘隙对吕范说:“今日之事,凌统对吕大人可真是刮目相看啊!”
听出他言辞中讥讽之意的吕范只轻轻一笑,并未动怒:“公绩将军只以为我是在向主公讨好,却不知其中深意。”
凌统:“愿闻其详。”
吕范看了一眼前面的孙权,只见他正兴致勃勃地对诸军嘘寒问暖,根本没有注意二人的对话。
他这才放心对凌统低声细细道来:“主公性狭,常因小事区区于心,又听不得正面骨鲠之言。你岂不见张昭、虞翻之前事乎?”
“今主公又因为断发之事而自我封闭,如果按张昭、虞翻,亦或者某之前的行事风格去劝诫,反而会更加激怒主公,反而适得其反。”
“再说直白些,主公这个人,就像是个小家子的妻妾,只能哄着,不能呛着一点儿!”
“吕大人,你把主公比作女子,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吕范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在意凌统的口头威胁:“虽然的确有些不恰当,但这是事实。
公绩将军且想,如果我不让诸军断发,主公岂能这么快……恢复如初?”
凌统一时竟无言以对。
“今日我所做之事,所说之话,的确辜负圣人所托。但为了我前线数万将士计,吕范要不得这张老脸了!”
吕范深深叹了口气,满眼疲惫。
听完吕范这番肺腑之言,凌统心悦诚服,拜谢说:“吕公大义!刚刚确实的凌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吕范微微一笑:“凌将军无须自恼,你我二人皆为国事,大可不必如此计较。”
于是二人冰释前嫌,结为忘年之交。
……
望着凌统远去的背影,吕范暗暗叹了口气。
刚刚凌统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舔狗么?
可……
当狗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当狗怎么能把少女和富婆舔到手?又怎么能衣冠楚楚的站在人模狗样大雅之列?
心潮澎湃的吕范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营帐:
汪汪汪汪汪!
……
刘备自从围了公安,每日都用力攻打,但那陆逊深谙龟缩之术,刘备一连打了半月有余,都不得前进半步。
刘备的眉头越皱越深。
“不想这吴狗竟如此坚强,”刘备一拳重重锤在帅案上,歪头看向诸葛亮,“军师,你有何高见?”
诸葛亮这些日子也被吴人折腾得心力交疲,沉声说:“主公,我已命永安、秭归两地出兵向公安方面逼近。到时三军合力,定能取下此地。
主公切不可灰心丧志。目前曹军围襄樊,我军围公安,宋江又与孙权僵持在武陵。三方会战,拼得就是谁更有耐久力,只要有一处见分晓,战局便风起云涌,大有反转。目前,我们必须鼓足余勇,万万不可先松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