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对王内监一点头,翻身上马。
杨芙目视骏马上巍然的背影消失在路街头,引袖擦干眼泪,再开口时,声音虽细弱,却已没有了娇怯:“王内监,劳烦您带路照顾了。”
王内监忙道:“姑娘说哪里话,能照顾姑娘,老奴打心眼里高兴。”
宫中,皇帝对顾怀璋笑道:“已经有七八个人来向朕说沈家是冤枉的,还让朕千万莫迁怒永王,你今日来,不会也是过问此事吧?”
他素来疼爱这个外甥,但方才已知晓顾怀璋在国公府的举动,心里很有几分火气。
顾怀璋沉吟道:“臣的来意和此事也有些关系。”
皇帝沉静地看着他:“你向来不爱过问朝中事。”
“这也算是臣家中之事。”
“家中?”皇帝一挑眉:“这事和公主府还有关系?”
“和臣日后的妻有关。”顾怀璋郑重跪下:“臣此次前来,是请陛下赐婚于臣。”
皇帝脸色登时一沉:“你向朕求娶谁?”
“靖国公府的姑娘,杨芙。”
“靖国公府?”皇帝露出冷笑:“靖国公府尚在戴罪,你不知道么?”
“臣知道。”顾怀璋跪在地上,凝眸看向皇帝:“臣此生愿于她祸福同担。”
此话一出,顾怀璋向来冷峻的面庞浮现出一抹柔情。
皇帝一滞道:“若是朕不同意呢?”
顾怀璋低声道:“臣与阿芙两情相悦,臣愿用攻下泽州的军功来换这份姻缘,而且……陛下也不忍让臣与心爱之人分离吧。”
攻下泽州时,皇帝的确曾答应,满足顾怀璋一个心愿的。
皇帝久久未语,也并未命顾怀璋起身,他转目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想起了一件往事。
他和南平公主向来感情要好,对顾怀璋这个外甥也自然有几分亲近。
小辈的皇亲国戚,多半是纨绔,不在朝廷事务上用心,顾怀璋却自小身手出众,十三四岁的年纪便能穿杨,皇帝为了哄外甥开心,便在他生辰时封他为京营的副都点检,本来只是虚职给个名头,谁知顾怀璋第二日便去了军营,明明该是个纨绔公子哥,在军中却沉稳干练。
京营颓废,顾怀璋一步步在营中扎稳脚跟,训练兵士,这才使得京营兵威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