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有些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阿难,我知道大姐生前最是喜爱诗词,这才。。。。。”
阿难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家这小十一最是敏感,想来是以为自己会责怪:“你做得很好,只是这诗词不似你们所作?如此惊才艳艳,莫非是你们下山采买时哪里新学的?”
“那倒不是,是这位小先生今日所作,你看,我还给署名了呢。”十一走到那指了指。
阿难禅师微微扫了一眼,刚刚他是有些恍惚了,这一看,竟然真的写着陈拙二字。
陈拙早就站起身,略有歉意地说道:“是我无礼了,先前日落西山之际,刚好在屋院后面小桥上,若有所思,胡诌了几句,没想到竟被夫人所喜,这才将它抄录了下来。”
“欧阳,你可没跟我说,这位贤弟还有这般本事,还如此谦逊,不错不错!说起来,有此一文祭奠我亡妻,我该敬陈老弟一杯!以后也别叫什么禅师了,你跟欧阳既以兄长称,日后你我也当如此。
来来来,我敬你一杯!”阿难看起来十分高兴!
欧阳天风也是满含深意的看了陈拙一眼:“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本事,这词确实不俗,来吧,今日当痛饮三百杯!”
陈拙嘿嘿一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欧阳老哥,难哥,干了!”
三人举杯痛饮,干净利落。
阿难一饮而尽,却又将酒碗满上,朝陈拙作了一揖,陈拙大惊,连忙还礼。
阿难却单手抬起陈拙的双手,这一抬不要紧,阿难竟然发现自己这微微用力竟然没有将他的手抬起来。
只见阿难左手青筋一鼓,肌肉隆起,瞬间一股巨力托着陈拙的双手,硬生生将他托了起身。
陈拙倒不是故意,只是他这力气,远超常人,被阿难发力抬起,倒让他有些不明就里:“难哥,这是作何?”
阿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弟且听我说,在下尚有一事相求,这一揖你受得。”
“难哥,这真的不必,有什么用得着我陈拙的,你尽管说。”
“刚刚听你说这首秋思,乃是偶然所作,不知可否再单独为我亡妻做一首诗词,如果确实为难,那便罢了,我也知道,这种东西不可强求。”
陈拙听到这里,心头一乐,不就写个词吗,他一个历史生,脑袋里装的这些东西那可是太多了,但面上不能这样轻描淡写,不然就该穿帮了。
“难哥,这事儿我肯定尽力,只是这东西,我需要一点感觉。咱们不妨先吃喝一番,借着酒兴,兴许就若有所获。只是,先说好,写得好写得坏,不敢保证!”
“那是自然!兄弟肯答应,已是我阿难幸事。来来来,夫人们,都入座,今儿认识了陈老弟,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众人入座后,又是一阵推杯换盏,喝得很是尽兴。
席间众夫人更是对陈拙的文采大为赞赏,一杯接着一杯,不多时,陈拙就喝得有点晕晕乎乎的。
他可没忘记答应阿难的事情,借着酒劲,拎着酒壶缓步走到亭中,月牙儿就这么挂在亭角上,星空蔚蓝。。。。。。
众人见到陈拙走进小亭,喧哗声戛然而止,换来的只剩下这山林间的蝉鸣蛙叫,树叶摩挲间不时带着沙沙声。。。天地在这一刻清明起来。。。
陈拙举目眺望远方,似是想起很多过往,口中吟吟: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