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百姓们使劲伸着脖子踮着脚的往里看,手中不住的指指点点,口里小声议论“你瞧,老李这一家子果然死的有问题。”“唉~可怜了他家的小孙子了!那么小的孩子……”
方兮若蹲下身子将尸首挨个验看了一遍,他边看边说道:“几个人中了‘黄花瘦’,中此毒者,病状与腹泻相似,只是在指甲根部舌根上会有一些小黑点。”
张卿君瞠目结舌的呆在当场,神情紧张的问道:“这么说就是有人蓄意下毒祸害百姓栽赃陷害云贤弟了?”
方兮若缓缓的站直身子,冷冷的往堂上扫了一眼,黑着脸点点头:“当然是有人蓄意的。”
张卿君低着头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通,云贤弟刚刚才来到青海镇到底是什么人,非得害得他与人对簿公堂身败名裂?还有王润这个狗官,好处一点都没少收,这个时候该用着他了,他反倒做出一幅青天大老爷的摸样!
张卿君压下心头的纠结,不解的问:“凶手是用什么方法同时让这么多人中毒的呢?”
“当……当然是水源了。”这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云若岚伏在地上硬是用那双已经血肉模糊的手硬撑着地,慢慢的将身子抬了起来。
方兮若看着他那个狼狈的样子,心里气的要命,一个箭步窜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了,不满的说道:“看你这狼狈的样子,真丢人!丢自己的人也罢了,好歹顾着点儿……”他嘴里不停的数落着。
王润手上的银针不知何时已被拔除了。他看着堂下这群拿着自己不当回事儿的混账,死死的握着惊堂木,整个手臂都哆哆嗦嗦的,拍又不敢拍,骂又不敢骂。
王润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整张脸都在抽抽,不死心的发难:“那如何有人中毒有人没事?”
方兮若盯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说道:“只要控制好药量,人是不会一下子死掉的,会和自然发病一样。”
方兮若低下头看着跪在一旁的汪赵氏:“这次中毒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吧?
汪赵氏:“是啊,确实如此。老人和孩子病的最多。而壮年男子却……”汪赵氏一想对啊!这次病的都是些体弱的人啊,为什么男人都没事?
方兮若:“这个凶手很聪明,这个药下重了很容易一下子把人毒死,下少了又不顶用,可是就算他药量掌握的很好,身强体壮的人还是很难一下子就发作的。”
他又拉过一个叫骂声音最高的老头子,扯着他的手把脉:“是否有困倦不振不思饮食手足抽筋?”
老头微微一怔,确实是这样,从前日前开始就爱犯困也不想吃东西,手脚还会抽筋。于是点点头:“有。”
方若兮:“已经开始有便血惊厥的症状了吧。”
老头跪倒,一个劲的磕头求神医救命。
众人目瞪口呆之余,终于醒过神来,一起跪倒不住的哀嚎求神医给条活命。
张卿君即喜且悲,喜的是云贤弟终于能逃出虎口了,悲的是不知道以后的财路是不是就这么断送掉了。
张卿君心中虽然有点丧气,却会安慰自己,云贤弟这么有头脑的人,只要保住他人在,赚钱的机会还有的是。于是向上叩头道:“知府大人既然是有人蓄意下毒,那云若岚是否可以当堂开释?”
师爷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下毒之人还未查到。如何能证明他与本案无涉?”
张卿君不满的瞪着那个狗头师爷反问道:“请问师爷,难道有人会笨到这个地步吗?往自己的盐里下毒砸自己的招牌?”
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说道:“是啊是啊怎么会有人那么笨”“那不是成了自己砸自己的饭碗的傻瓜吗?”“肯定是有人看云老板的盐铺眼红故意陷害的。”“放人!放人!”
王润被气得七窍生烟,奈何围观的百姓人多势众,再加上连人证都心存疑虑了,万般无奈之下垂头丧气的将云若岚当堂开释。
方兮若抱起云若岚便往外走,将她塞到张卿君的马车里。张卿君连连向方若兮道谢:“多谢方神医出手相助!”
方若兮也不理他自顾的掏出一个小白玉盒,慢慢的给云若岚涂抹着。云若岚看着他手里的小白玉盒吃了一惊,这不是琼肌膏吗?他为什么会有?他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方兮若好像看出了她的疑虑,气呼呼的说道:“等将你安排妥当了我会给你解释的!”
好不容易到到她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几个香茹那边的老妈子守在门口。
云若岚暗叫不好,坏了前天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怕是她听到什么风声了吧?也不知锦绣能不能应付得了!只得先将张卿君打发走,在恳求方兮若从后窗把自己弄进卧室。
刚刚进屋便听得外头大厅里,说道:“锦绣二小姐还没起呢?这都快晌午了难道还没起来吗?香茹姨娘都等了快一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