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岚坐在牢房的一角,思索着到底谁最有可能是陷害自己的凶手。
张卿君?不对。若是我出了事盐路受阻,对他毫无益处。冯文澄还是彭天佑?也不对。我跟他们现在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若是出了事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他们。难道是王润?按理说他也不会做自断财路的傻事。难道是……
第二日清晨,大堂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
那些围观的人嘴里不住的骂“草菅人命的奸商”“把他千刀万剐……”还有人不住的往云若岚身上丢石头。
石头丢过来的时候她只是侧头躲过,亦不恼怒只是冷冷的盯着那些人,挺直背脊往堂上一跪。
王润坐在上面嘴角微微一勾,这就对了只要此事一成那我……。越想心中越美嘴角越裂越大。
旁边的师爷扯扯他的袖子。王润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公堂,他端足了大老爷的架子,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喝问道:“下跪何人?”
云若岚淡淡的说道:“草民云若岚见过知府大人。”
王润:“如今百姓联名上告,说你贩卖劣等盐,以至他们上吐下泻,致死人命!”
云若岚:“不知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是食用了草民的贩卖的盐才导致如此的?”
王润被她问的一滞,师爷眼珠一转道:“来呀~!传证人。”
不多时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被带上堂来:“民妇汪赵氏叩见大老爷!”
王润:“汪赵氏,且将你服食劣盐的,经过说与他听。”说罢一指云若岚。
汪赵氏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自打半月前民妇一家开始吃他们商号的盐,开始并无不妥。只是从前日开始,民妇全家便上吐下泻不止,民妇只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谁知所有的街坊邻里皆是如此,民妇便心存疑虑,后来打听到只有那些吃了他家盐的人才这样,那些吃高价盐的大户人家全都无事,所以民妇等这才联名上告,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说罢连连向上叩头。
王润看着云若岚冷笑道:“你还有何话讲?”
云若岚:“一面之词何足为证?”
师爷小声提醒道:“老爷何不传仵作上趟,在将尸首抬上来便是铁证如山,量他再也无从抵赖!”
少时上来几个衙役抬着担架,上面蒙着白布,后面跟了一个穿着灰布衫的瘦老头。他规规矩矩的跪倒叩头:“属下仵作李同叩见老爷!”
王润指着担架道:“你且说说,这几个人是如何而亡?”
仵作道:“经属下验看这几人皆是腹泻而亡,症状明显。”
云若岚道:“能否让我看看亡者?”
王润示意衙役掀开白布,云若岚一一验看后道:“这几人皆是中毒而亡!”
师爷桀桀怪笑道:“那你说说他们所中何毒?”
云若岚被问得一愣。不断的在脑中搜索各种毒药发作的情形。
师爷在一旁讥笑道:“莫说是你,就算神医方兮若来了爷不会验出第二种结果!”
王润道:“罪证确凿岂容你抵赖?来呀给我用刑!”
几个衙役扑上前去把拶子往她手上一套。云若岚连连冷笑道:“大人这是要屈打成招么?”
王润把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吼道:“用刑,用刑!”
几个衙役将两边的绳子一收,云若岚只觉得整个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几乎就想跳起来上去把那个狗官揪下来揍一顿了,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没有强有力的靠山,她还要在青海镇继续混下去,如果因此而毁了之前的努力她不甘心。
她挺直脊背咬紧牙关硬是不肯哼一声。任凭汗水滚滚而落。
王润看着他一幅宁死不认的摸样,气的对着衙役吼道:“你们还不给我用力收!”
几个衙役一咬牙手下用力一收,只听“咔”一声脆响,拶子居然断了。云若岚也应声而倒。
师爷:“来呀把供状拿过去,让罪犯画押!”
一个衙役扯着云若岚的手沾了印泥刚要往下按,“啪嗒”从她袖口里掉出一块似木非木的紫红色牌子,那衙役手下微微一顿。
师爷指着那牌子道:“那是罪证!快呈上来!”
那衙役刚要伸手,突然蓝影浮动,“啪”的一声脆响,衙役捂着脸跌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丝的血渍,那衙役刚一张嘴只觉得上下漏风,伸手一摸四颗门牙居然一颗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