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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于仔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见她还是沉睡。心口一松的同时又升起复杂情绪。他横抱着她站在床边，垂眸看她许久。然后低下头去，用自己的额头脸颊贴着她的脸。小心翼翼，无限爱怜。他终于动了，走向浴室。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她的习惯是不洗澡不会允许自己躺在床上。周于松开胳膊的时候，被他抱着的人似有不满，手勾住他的小臂。他轻笑一声。撩动着水波，让她身体放松，不停轻声唤着她。虽然问清楚了掺在酒中的只是会让人陷入短暂睡眠的药，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程之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奋力掀起眼皮见到是周于。嘴角立马勾起，胳膊伸出来主动揽住他撒娇。“做梦了吗，怎么是你。”她习惯泡澡时水要满满当当的，稍一动作就会溢出来。于是哗啦啦的，半蹲半跪的周于，被水打湿了半身。身体向前迎着她小孩似的环抱姿势，“是我。”程之找回些记忆，边回想边犹疑道：“我刚刚……”话与回忆被及时截断。“你刚刚喝醉了，我正好提前把你接回来。”程之不疑有他，这种场合没有把蒋薰带着，但她当然是清楚地点的。周于突然出现把她带走也不奇怪。她玩心起，猛地松开手臂。周于不察，上半身栽向浴池中。这一次是从上到下都湿了。他站起来，无可奈何地笑，盯着程之慢慢褪去衣物。裸着身子挤劲浴池，搂着程之的身体让她半躺在自己身上。“对不起哦，不小心喝多了。”程之直到此时才回想起一些细节。“你是什么时候到的？”“不到八点半，听蒋薰说你们在那唱歌，就直接去把你接回来了。”“我当时……”“我到的时候你刚醉，你们组那个……叫江海柔的女演员陪着你呢。”“你拉着人家的手不放，还不跟我走。”周于手上用力，掐住她的腰。程之边咯咯笑着边躲，“哎呀喝醉了记不清嘛。”“下次别喝这么多。”如果她细心一点，会听出周于声音里的不对劲。她头向后仰，讨好地亲着他的下颌。“我是想着，上次也算是得罪了陈先生，这次正好缓和一下关系。”“你以后要做的事情多的去了，不能因为我而得罪人呀。”周于脸色突变，捂住她的眼睛，不顾程之挣扎，用力抱紧她，吻住。被温水包裹住的吻湿热而让人窒息。程之胳膊抻直了，按住池底。十指用力抠着瓷砖，却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方式。只能被迫全身心地投入到唇齿的热烈中。好久没有接吻了。她好喜欢，也好想……可周于却没有如她所愿地继续下去，明明箭在弦上，明明他的欲望在水面下也那样赤裸裸。可他抿着嘴，一次又一次地把程之的手拿下去。仿佛把她身体擦干才是最重要的事。“喂。”她语气不好。他终于看她一眼，“我……最近有点累。”没有被满足的人这才嘟囔着松手，被毛巾包裹的像粽子一样又被送上床。有些奇怪，程之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已经睡过一觉似的。“我怎么不太困？好像睡了一觉？”周于也利索地上床，手脚并用把她扣在自己怀中，“你醉得不轻。”强迫着她与自己一起睡觉。而程之因为刚刚周于主动说累，也不再多话，安安静静的等待他入眠。可就算刚刚泡澡时被周于诱哄着喝了一整杯水，药效也还在。她很快就沉沉睡去。周于却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是他还不够强大。李正德、陈和这些人才不会有畏惧，不会有所忌惮。今天要不是咏姐及时打了电话，江木离那边出手，找到特使施压……不一定有这么幸运。在此之前，周于从没有过结交权贵的想法。他想的就是将事情做好。只要做好了本分，那些所谓的“助益”们反而会因利主动靠近他。王横毅曾和他说过许多次，不要太理想主义。他都没当回事。其实是打心眼里不认同这种“抄近路”的做法。甚至嗤之以鼻、无比不屑。就算经过了李正德的为难，他应该更清楚权利的重要性。可他也没有改变想法。甚至抱有幻想：自己做的还是偏向于研究、并不是完全商业化的东西。不需要完全仰人鼻息。可这个晚上，周于一直坚持的想法变了。他所不屑的、鄙夷的，不认同的，全部要推翻。既然总有人喜欢玩权力游戏，他也愿意来陪着他们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