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士,恭喜您的实验取得进展!”
“安博士。。。。。。。。”
夸赞的声音与恭维的问候此起彼伏,但她通通无视,径直的冲进科研所的最深处。
那里是她的休憩地,是她唯一的家。。。。。。她不停的喘着气,试图平息自己的怒火。
按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密码,通过层层防卫,她才真正的进到了实验室里面。
全白的,十分明亮的地方,四周靠墙的是一圈实验物品,而中间横躺着一具冰冷的柜子。
玻璃打造的面,都通了几个孔洞,从里面延伸出来几十条医用管,那些管带正源源不断的输送液体。
而玻璃内,有着三层膜,由外至内,一层消毒膜,一层冷凝膜,一层氧气膜。
在最后一层膜内,正躺着一个花季少女,那个孩子在安详的沉睡着。
安黎明站在柜子旁,她的手轻轻的搭在上面。
“您那无能的后代今天又挨气了,您可否醒一下?或者您假装自己已经在天堂了,然后帮她出出气,可以吗?”
安黎明压抑着自己的嗓音,干涩的,如鲠在喉的,肩头不停的颤抖着。
“爷爷奶奶,您不愿庇佑,爸爸妈妈,您也不愿庇佑,那安家人到底算什么?一只被不停牺牲的小白鼠吗?”
在这观察柜里面躺着的是安黎明这一代往前十代的直系亲属——安然。
而安家人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希望能成功的让安然苏醒。
这是一场经历了差不多十个世纪的实验,是由安家人不停的为此做出牺牲和让步的实验。
为爱执着成病态的家族与一次让人类科学界走向毁灭道路的背叛,全部都发生在一千年前的安家。
人心太过险恶,如果那时候,您死去了,而不是被利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一千年的折磨?
安黎明想着,对于安然而言,这些年来是何等的痛苦,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何等的折磨?
可实验一旦开启,就无法被中断。
如今,最了解这场实验的人除了她以外全部都被基金审判杀光了。
他们在控制着自己,而她也做不到真正的放弃。
无论以什么样的立场,科学家对于研究的执念,安家人对于爱的执念,还是单纯以人类的立场为那些实验体的遭遇而愤恨,都做不到真正的放弃。
“怎么办啊?完全被控制住了呢?如果我放弃,那些孩子们也许会遭受更多的痛苦,而您也不会有苏醒的那一天了。”
安黎明颤抖的说着,她的生命是罪恶的,她的双手已经浸满了鲜血。
每当入夜,都无法安然入睡,从褪黑素,到给自己注射麻药,都不能减缓夜晚的恐惧。
可是她又不能轻易的死去,一千年的实验成果由她来背负,安家人的愿望也由她来背负,还有那些孩子们的生命,也全部压在她的身上。
“我到底该怎么办。。。。。。”她哭泣着扑在冰冷的玻璃上。
安然对她而言,既像是母亲,又像是朋友。
从她记事起,她便与安然息息相关,直到父母被杀害,安然便是她最后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