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七】
他紧接着又嘀咕道:“还好可不行,太敷衍太勉强了。”
“无所谓,勉强可以吃就行了……”常台笙稍稍别过脸回他。
“我方才说过,若我有兴趣养什么,那就一定要做到很好。那我如果有兴趣养你呢?”认真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
但常台笙这会儿脑子清醒了些,她皱眉看一眼他手里的调羹,迅速岔开了话题:“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调羹?”
“恩?”陈俨道,“可这些都是我曾用过的东西,碗我用过调羹我也用过,你全部都要嫌弃吗?”
常台笙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他,可她很累,神经都觉得迟钝。最后这僵持局面以某人的咳嗽告终,陈俨实在忍不住,直起身转过头去咳了一阵。
“咳嗽还没好么?”
“好多了。”他转过身去,站在灶台前盛了两碗饭,递了一碗给常台笙,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吃饭。
常台笙只动了动筷子,并没有吃完。忽然间她不想在这儿待太久,遂起了身:“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尽管对方没有百般阻挠她回去,可常台笙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
陈俨就像一根刺,卡在她喉咙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让人十分难受。从他身上仿佛能看到一个内隐的自己,颓丧的、倨傲的、不合群的、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友善的自己;且又总是能戳到自己痛处与记忆的软肋,让她心头酸胀到发麻。
待常台笙走后,陈俨低头看了一眼脚边黏过来的团状柔软物,弯腰将它拎上来,放到了桌上:“随便吃。”
那只猫团坐在桌子上,伸出爪子优雅地理了理自己雪白的长毛,倨傲地看着陈俨,理也不理他。
陈俨也顿时失了胃口,一个人枯坐在椅子里,过了会儿,又起身走进了花房,很晚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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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常台笙去给西湖书院送样书,又顺便找掌书聊了聊,从文玉阁出来时,恰好看到又有集会。这会儿集会堂里已有许多学生,她走到门口,瞧见了今日的主讲。
竟然是向景辉。
旁边掌书往里看一眼,说道:“因为顾仲那评稿,向景辉眼下红得很,今日兴许是作回驳来啦。话说回来,你如何想到请顾仲写评稿的?”
常台笙略略动了一下唇角:“阴差阳错。”
掌书识趣地不再多问,集会堂内这时忽出现了起哄声。与此同时,向景辉也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常台笙,勾了勾唇角轻笑一声:“好久不见啊。”
这阵子,杭州城中的学子文士们提到向景辉,便不得不说常台笙。向景辉资历深得很,常台笙这次让顾仲给他写评稿,摆明了就是挑衅,虽将向景辉推向了另一个峰头,但名声却不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