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是比林涵音更无解的一道题目,差别在于顾之桥不是非得去解不可。父母不认就不认,她无所谓,反正她是不会跟林涵音一样想方设法让父母接受的。
礼拜五下午,没有赶着需要完成的事情,连领导都没进公司。午饭后,其他人又借着见客户的因为走了,两人得以偷闲在公司喝可乐聊八卦。
提到父母,不免苦闷,路轻舟给两人的可乐里加了一点朗姆酒。
偷摸碰杯后,她问:“值得吗?”闹这一场。
“感情这个东西是这样的,当你拿出来称称份量,问值得不值得,其实已经不值得了。一般来说正当下时很少会去想这个问题,除非她在受苦,受很大的苦。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自己在得到,没有任何失去。”
顶着一只掌印还能说得油然向往,路轻舟失笑。“我能问你一个有点冒犯的问题吗?”
她不是没跟程充和接触过。不可否认,程充和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充满活力。她有她的独特魅力,可是再怎么说,按照世俗眼光,她和顾之桥的差别摆在那里。
“什么?”顾之桥大概能猜到路轻舟想问什么。
“程女士到底有什么好?她长得不算很好看,对你来说年纪大了一些,从她处理母女问题的方式来看,也不是特别成熟。”
“不是很好看,算挺好看啊,越看越好看那种。你看林涵音长得好就知道了。第一次见到充和前,就听司机说什么客栈老板娘多么风情,多么风骚,多么有魅力,搞得像说风四娘一样。见到人我还在心里嗤,觉得他们都胡说八道。但是跟她相处过之后就感觉舒服,可能那段时间我跟林涵音关系不好,平时比较压抑,她又是那种看起来能包容一切的人。后来接触多了,她困扰的时候尤其可爱,兼顾成熟女人的风情与年轻女人的可爱。”
看顾之桥依旧想发挥下去的样子,路轻舟连忙喊停:“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真的。你信不信,如果林涵音不是她女儿,说不定会爱上她。”
“你够了。”这哪里是信不信的问题,一般人都不会往上面想。
显然顾之桥没有说够。
“不过是角度不同,说不定她的朋友会觉得我配不上她。她怎么会看上我。我除了比她年轻一点、皮肤白一点,其他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是我跟她,很玄妙,你以前说过,像是你在对方那里见到了自己,也见到了对方。”
问过现任没道理不问问前任。“哎,那林涵音现在怎么样?”
“可以想象她的愤怒和暴躁,不过她有工作,工作麻痹一切。昨天说完我还蛮后悔的。人有情绪的时候,之前的事和现在的事交织在一起,有时候会口不择言。我说的话看起来义正词严,其实是冠冕堂皇。”
“怎么,想跟她道歉?”
“想过。道歉其实是满足自己,而不是满足别人是吧?我知道,你不用讲。”
“你这人,贱。坦白说,如果换成是我,肯定不会只抽你一个耳光,怎么样也得一边一个以示公平。”
顾之桥捂住脸,“谢谢你的坦白和公平,那我得赶紧把另一边给林涵音送去。”
按照道理来说,闹过这么一场,再见面不是生气就是尴尬。这人还要送上门去,这种前妻妻相处,路轻舟不是很懂。“吵完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嘛。你找她干嘛?故意显摆?去刺激她?噢,怕她吞掉你的理财不给你钱!”
“别把我想那么坏,也别把她想成那样。”顾之桥喝掉朗姆酒可乐,把罐子丢进垃圾桶里后说,“我跟林涵音是和平分手。在一起两年,老实说不算很长也不算很短。林涵音最怕的是被抛下,我跟她的关系已经到了分手后阶段,大家都接受了现实。就算东窗事发吵架,如果不去找她不跟她联系才是刺激,她一个人会东想西想,觉得大家都离她而去。要是送上去被她骂一顿,她反倒高兴,就……不离不弃,你懂吧?”
路轻舟给了她一个你们都什么人,我不是很懂你们的表情。玩笑归玩笑,她也明白,顾之桥的了解与关心不假,和林涵音生活不下去了也不假。
之后顾之桥打电话给林涵音,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听,再么是不在服务区。花样如此之多,她不禁有些担心,想着晚上去林涵音家里看一看。
没等她去林涵音家,那头来了回电,“找我干嘛!”恶声恶气的。
“想约你谈谈,明天有空?”
“没有。”林涵音拒绝,“我出差,在香港。”
“还以为你把我拉黑了。”
“你提醒我了,我现在就拉黑。”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