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没来得及看清女人的脸,被冷风一吹先打个喷嚏,脸上火辣辣的。不用镜子,顾之桥都能看到自己窘迫到发红发烫的面孔,像蒸过的辣椒。
太丢脸了。
女人眼眉微弯,带着笑意,“大理日夜温差大,你穿太少了。不如坐到里面去,里面一样可以看到风景。”
顾之桥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
薄羽绒服、浅色运动裤、球鞋,齐耳短发,步伐利落,像一道魅影。
如果钱今是鱼,她便是飞鸟。
坐进屋子里,寒意大减,顾之桥揉揉鼻子。二月春风依旧寒,该上楼拿件衣服。
可以想象自己上楼后,林涵音会从屏幕后伸出个头数落她:你看看你,那么大人了,都不晓得要多穿一点……
得,冻着吧。
她不想再听说教,至少今天不想。
“呶,披一下。”女人拿来厚实的大花披肩,信手抖落,抖出一股香味。
“不用麻烦,谢谢啊,我不冷。进来就好多了。”
又一个喷嚏出卖了她,顾之桥捂住脸,煞有介事地说:“一定是过敏。”
女人大笑出声,蛮是揶揄,按住她的肩膀给她披上披肩。“别见外,洗完没怎么用过,你先披一披,我替你上去拿件衣服。你住哪个房间?”
“不用了不用了,真不用了。”顾之桥不是洁癖,只是觉得被另一个人的香味包裹住的感觉很古怪。“我不是洁癖。”
“哦?”
“我真不是。我只是……”
“唔,你是社恐。”女人冲她眨眨眼。
顾之桥裹好披肩不好意思地笑,再推辞下去就太矫情。
“谢谢。”她说。
“想吃什么?如果没有特别想吃的,给你煮一碗鸡汤米线怎么样?乌骨鸡炖的汤。再来个清炒水性杨花?”
晚上只想吃点汤汤水水的东西,林涵音不在,一个人点菜有些浪费,女人的提议十分合意。她说一句,顾之桥接一句好。
女人又问:“你一个人?”
“我朋友在房间里,她临时有工作,等会儿劳烦一样再来一份,我给她拿上去。我一个人吃不了很多菜,麻烦分量少一些,免得浪费。哦,还有还有,不要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