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人东西真的不好,特别是这种算不清的,下次情愿我受伤也不要让封湛受伤了。
我浆糊着脑袋,半眯半睁着眼睛叫了辆车去A市新造的火车站,见到封湛的时候,他正坐在候车厅里悠闲地边喝咖啡边翻报纸。
早上的火车站比想象中要好,人不是特别多,不过到底还是火车站,客流量大。
见到封湛,我恶狠狠地瞪他,发泄我的不满,抗议我的睡眠,他抬了抬眼皮看我一眼,喝光最后一口咖啡,把杯子优雅地丢进垃圾桶。
我环顾四周,心里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就你一个?”
他说:“我让他们都坐飞机过去,先把问题处理一下,重要的再等我处理,所以,我一个人比较无聊。”
所以就把我叫来了吗?还有这样的?我怒。
我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真是无比的悲催,如果封湛的手没有受伤,他就可以坐飞机,就不会一大早把我叫来解闷了。
悲了个催的,我居然只是用来解闷的。
候车时间一到,放闸,封湛悠然地站起,排在队伍的最后,我跟着他一路走到检闸口。
我现在就想他快点进去,我好回家再补个眠什么的。大早上的有点冷,我抱臂缩着脖子见到封湛最后一个刷票进去后,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蔡彩彩。”他把我叫住。
我转过头,迷迷糊糊的好像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见到了不舍和留恋,还有化不开的某种情绪,我擦了擦眼睛,想看清楚,再看时,却很奇怪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的眼睛和嘴角都只有惯常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说:“蔡彩彩,我有个建议,要不你考虑考虑来FZ工作吧?公司大环境好工资高福利多还有前途。”
我一愣,被他这句一说,人倒是清醒了几分。
我说:“一大清早的,你不要开玩笑。”
他几分认真,“我没有开玩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的工作,在我们FZ更有发展前景,你考虑一下这个机会。”
我是真愣了,脑袋运转不过来。
封湛:“而且,下个月……我们订完婚,别人都会知道,即便外界的人不关心,圈子里也一定会有流言,你再呆在我的合作公司,不怎么合适……你别瞪我,即便是假订婚也一样,别人又不会知道谁是真订婚,谁是假的。”
我的七分睡意被这几句话赶的只剩两分了,正好广播里传出催促上车的声音,我退后一步向他挥挥手,纠结着说:“你先走吧,让我好好想想。”
因为封湛的建议,睡意基本消失了大半,脑袋仍然沉重,似乎比来的时候更沉了。
封湛的话其实说的没错,在他没提起前,我从来没有思考过,先不说在哪家公司上班的问题,单就FZ和封湛的影响力,只要是和他有关,哪个不传的沸沸扬扬,我抱着脑袋头疼,这次微博事件不正好证明了这点吗?
有时候是没想到,有时候,是不是也是不敢呢?
正边想边往前走,忽然被一个拖着大包的人撞了一下,估计是赶火车的,包大那人力气也大,我又在想心事,被突如其来撞得人歪向了一边。
好不容易站稳了,顺着方向,刚要迈步,忽见一个人影匆匆从远处走过,从我的眼前走过。
我一怔,人僵硬了下,那个人的身影……和夏明宇特别像,高个子,背挺得笔直,穿衣非常有形。
那个人的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的妇女,似乎是刚从出站口过来。
四周的人太多,人影绰绰,我拔腿想跑过去看清楚是不是夏明宇,等我站到他们刚才那个位置时,早不见了两个人的身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缺眠产生的幻觉还是什么。
我立马掏出手机,给夏明宇打了个电话,细心聆听了会儿,周围没有听到任何的电话铃声。
“喂?”电话里很快传出夏明宇的声音,“彩彩?”
我怔愣了下,问道:“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