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左礼时常怨恨自己无能为力,即便想要改变,又能做什么呢。
泼妇像是一顶帽子,压的她们娘两无法喘息。
经左礼用手搓着脸,想要保持着冷静,难以遏制心头泛起的苦涩。
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经母的葬礼办的太简陋了,并没有什么故友前来吊唁,也没有什么亲朋。
玄北武略有些不安的跟在了经左礼的身边,看着她不哭也不闹,保持着理智镇定的在母亲的棺木旁站了一日。
只是红了的眼眶证明,她偷偷哭过。
玄北武帮经左礼请了人来扶棺出城安葬,私下里多许了些钱,不想被经左礼知道。
此刻的经左礼也没了什么别的心情。
实在太寒酸了。望着简陋的葬礼,玄北武心内叹息着,薄棺而已。
经左礼不管别人怎么看了,披麻戴孝的站在自家大门外,摔了火盆,跪在地上给母亲用力嗑了三个响头后,扶棺出城。
街坊邻居热热闹闹的看着,窃窃私语的说着闲话。
真是晦气,难道不知亡人死后,没有出嫁的女子都不可以去上坟吗?即便是出嫁的女子,也不能去自家的祖坟,会冲撞了家里的运势。
经左礼倒好,竟敢扛着灵头幡出城,当真是天打雷劈的报应。
如此不尊礼教,果然是泼妇教出来的小泼妇,这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
似乎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更好似,恨不得她也跟着经母去了。
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了,经左礼咬紧牙关的挺到了回到了院内。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经左礼格外的不适应,这个院子以后只有她一人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她娘不在了。
经左礼倚着门板,缓缓的滑落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真的没有娘了。
她娘被她亲手安葬在了外族家坟的附近了。
担忧着经左礼的玄北武,一路跟着她走了回来。看着她嚎啕大哭着,终是不知道劝什么。
卿月雀叹息着:“你这几日照应她一些,毕竟她年纪还小,别做了什么错事,你又要找到她的下辈子去了。”
玄北武点了点头,既是知晓也是会帮她了。
虽是他对经左礼许诺,让她达成所愿,可如若此刻再提及,总归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看着悲伤过度的经左礼,玄北武叹息着,终究不能放心。
☆、第6章
玄北武担忧着经左礼,蹲在她的门口不敢离去,唯恐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毕竟如今与她千丝万缕的绑在了一起,自然是要多费心了。
傍晚风寒,虽他不惧寒凉,到底会觉得寒风中干站着像个傻子。玄北武不情愿的叹息,乖乖的变回了原形,在经左礼的门口蹲好。
未曾想到,经左礼神色如常的开门走了出来,恍若未见一只乌龟趴在了门前,直接伸脚跨过。不知经左礼想做什么的玄北武心急,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