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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唐越泽也被周围禁军将士们的呐喊声激起了血勇之气,主动开口自请:“萧……太子妃,我想带兵去千秋山。”他心里想着,哪怕让他给龚磊打下手也行。“殿下莫急。”萧燕飞含笑,“我已派了人前去千秋山救驾。”“让我去吧。”唐越泽忙又道,“太子妃,你放心,我不会擅自行动的。”他心急如焚,实在不想在京城干等着。萧燕飞想了想,颔首道:“殿下,那您带上一百禁军,在千秋山……听命行事。”“谢湛,你陪殿下一起去。”一个高瘦的方脸小将立刻站了出来,抱拳领命:“是,太子妃。”事态十万火急,唐越泽即刻点了一百禁军精锐,与那名叫谢湛的小将一起从皇城策马离开。此刻京城的街道上,除了往来的上十二卫侍卫禁军,再没有其他人,一路过去街上空荡荡的,与平日里热闹繁华的京城迥然不同。一行人策马疾驰,急速地穿梭在京城的街道上,穿过西城门,再继续往西……唐越泽每年都会随皇帝去千秋山祭祀皇陵,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也不用人指路,就一马当先地策马狂奔在最前面,快马加鞭。清脆的马鞭声此起彼伏地回荡着,马蹄飞扬。然而,就在快要接近千秋山的时候,却被两名身着玄色轻甲的斥候拦在了路中央。“殿下,这是天府军的人。”谢湛来到唐越泽的身边,提醒了一句。谢湛是天府军中的一名校尉,两名斥候也是认得他的,抱拳行了礼,说了一下他们的来意。于是,其中一名斥候对着唐越泽伸手指了个方向:“殿下,请往这边。”唐越泽提了提缰绳,和谢湛等一起随那斥候往西北方的一片长满松林的小丘而去。即便是寒冷的冬月,这片松林依然葳蕤,在寒风中傲然挺立。斥候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殿下,皇陵四周都是宁王的人,不能靠太近了,免得惊动了宁王。”“我明白。”唐越泽随那斥候走入松林,就看到数以千计的天府军将士藏身其中,一个个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地伫立着,甚至没人往唐越泽的方向看一眼。丘顶一袭紫衣轻甲的少女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玄色的披风在山风中猎猎飞舞,一股子斯文的书卷气与习武之人才有的英气在她身上完美地糅杂在一起。优雅不失轻灵,端重又不失恬淡。唐越泽几乎呆住了,无意识地勒住了缰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率天府军来皇陵救驾的是顾悦?!顾悦也听到后方的动静,回头睨了唐越泽一眼,眼底无波无澜。旁边,另一个身形精干的斥候正对着顾悦禀道:“姑娘,围着皇陵的羽林卫与銮仪卫共有近万人,今天随驾的禁军已经被对方控制。”“羽林卫守在皇陵外围,銮仪卫负责隆恩门内。”“那皇上呢?”唐越泽插嘴问了一句,整个人还有些懵。顾悦向那斥候轻点了下头,那斥候才转向了后方的唐越泽,抱拳答道:“回殿下,皇上和满朝文武都被宁王挟持在皇陵内,生死不明。”唐越泽心头一颤,就听前方的顾悦平静地说道:“强袭会让对方孤注一掷。”不错。唐越泽忍不住朝千秋山的方向望了望,也同意顾悦的看法。顾悦一眨不眨地盯着皇陵最外头的新红门,问道:“对方多久巡逻一次?”“羽林卫的人分成几队绕着皇陵巡逻,末将计算过,每一盏茶功夫,就会有一队百人的羽林卫经过新红门;还有,宁王正着亲卫以及一队羽林卫肃清回京的官道。”斥候仔细地禀道。唐越泽攥紧了缰绳,沉声道:“宁王果然对京城图谋不轨。”“他挟持父皇,又勾结北狄,这是要逼宫吗?!”唐越泽沉了脸色,认定了宁王定是有不臣之心。顾悦道:“别吵。”唐越泽生怕把自己送回京城,听话地闭上嘴。顾悦的拇指在缰绳上轻轻地摩挲索了两下,下令道:“韩参将,你带两千人伏击负责清道的宁王府亲卫和羽林卫,小心点,别引起太大的动静。”韩参将即刻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如潮水般迅速地退出了松林,很有一股令行禁止的气势。顾悦的目光依然遥望着皇陵。大哥和谢家表哥教过她,敌在明,我在暗,可以……“点五百人随我一起,我们逐个击破。”少女的声音清越果断,不紧不慢,从容不迫,“余下的人留守待命。”下一刻,顾悦转头再次看向了唐越泽:“你,跟哪队?”“你。”唐越泽当即道。“那你要听我的。”顾悦除去披风,下了马,留了谢湛以及五百人马断后,自己则带着唐越泽以及五百人下坡,悄无声息地隐匿在了官道边的松林中。唐越泽紧紧地跟着他们,屏息静待。没有等多久,就远远地看到一队巡逻的羽林卫从皇陵入口的新红门出来,不过是百余人,朝他们这边策马而来,越来越近……唐越泽握紧了佩剑的剑柄,好几次都想说他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但一直忍着没说话。眼看着那一百人马自他们身边完全过去了,就看到顾悦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这细微的响指便是信号。刹那间门,数以百计的羽箭齐发,下一刻,地面上就多了一百具尸体。偶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当即就被天府军将士一刀斩杀。这是一场占据绝对优势的全歼战,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唐越泽几乎看呆了。紧接着,顾悦把五百人又分成了两队,一队人穿上了那些羽林卫的衣裳去新红门,剩下的四百人留在路边继续设伏。不消片刻,那队乔装成羽林卫的天府军将士又领了另一支两百人的羽林卫过来。再一次,发动伏击。刀起刀落,羽箭齐飞,那些羽林卫根本插翅难飞。顾悦极有耐心地潜伏,花了近半个时候,把皇陵周围巡逻的羽林卫尽数剿灭。这就意味着,羽林军的“眼睛”没了。顾悦盯着唐越泽看了一会儿,看得他有些心里发毛的时候,说道:“你,带上一百禁军,去闯西侧边门。没我的命令,不能动手。”啊?唐越泽答应了要听她的,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没问,乖乖地去了。顾悦带着其他人,尾随着他,悄悄逼近。她看着唐越泽和守门将士争了起来,唐越泽非要硬闯,羽林卫不敢对他动手,趁着混乱,顾悦带人继续逼近,然后便是……“攻击!”羽林卫大部分的兵力都留在了正门。守着左侧边门的,也就近千人。本来有人巡逻还好,可是现在巡逻的人也没了,他们一乱起来,连顾悦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就已经被尽数清剿。顾悦抬高手臂,学着军中惯有的动作,往唐越泽的后背拍了一下,随便夸了一句:“干得不错。继续。”不错吗?唐泽越愉悦的弯了弯嘴角,士气高涨:“是。”他为诱饵,顾悦带人潜伏。如法炮制,把皇陵的另外三处边门也尽数拿下,由始至终,都没有惊动皇陵中的宁王等人。只剩下正门了!顾悦的眼中流露着雀跃,面无表情道:“边旭,你可以进去了。”边旭早就换上了羽林卫的服饰,他把头盔一戴,领命而去。守新红门的羽林卫盘查了几句,查验了腰牌,就开门放边旭进去了。边旭策马穿过正红门,睿功圣德碑楼,龙风门,一直在隆恩门前下了马。进入隆恩门后,就看到了隆恩殿前被銮仪卫控制住的禁军以及文武百官,那一把把寒光闪闪的长刀交织出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边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径直地迈入了隆恩殿内。皇帝就坐在一把紫檀木太师椅上,一手用帕子捂着嘴,不断地咳嗽着,如同风雨中的枯枝般颤抖不已。殿内的其他人都站着,礼亲王、怡亲王等人都被人用长刀抵着脖颈、胸口的要害,面沉如水。也唯有宁王背着手悠然站在皇帝身边。“皇上,回京的道路已经全部肃清。”边旭躬身抱拳禀道,“没有埋伏。”“咳咳咳……”皇帝还在持续咳嗽着。宁王紧紧地盯着边旭,淡淡地问道:“你……是谁的手下?”“回王爷,末将乃羽林卫张副指挥使麾下校尉。”边旭早有准备,神情自若地答道,又从腰间门解下了一块腰牌。宁王眯了眯眼,还要再问几句,就见殿外起了些骚动。卫国公似是身子不适,踉跄地差点跌倒,手里的玉笏掉在地上,他身边的英国公赶忙扶了他一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卫国公与英国公的身上,旁边看守两人的銮仪卫更是下意识地将手里的刀又凑近了半寸。气氛陡然间门又冷凝了三分,不少臣子将头伏得更低了。瞧着殿外群臣噤若寒蝉的样子,宁王撇了撇嘴,收回了视线,低头对着皇帝道:“皇上,可以起驾回京了。”皇帝终于止住了咳,看着帕子上的点点黑血,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收入袖中。“是该回京了。”皇帝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在宁王的搀扶下,艰难地起了身,朝隆恩殿正门走去,才走了两三步,就听到怡亲王自后方叫住了他:“皇上,京城燃起烽火,说明京中有变。”这是怡亲王今天说的第一句话。皇帝一愣,目光沉沉地转过了头,就听怡亲王不顾周围指着自己的刀剑,直视着他问道:“皇上此刻回京,莫非已知烽火是为何而燃?”不待皇帝回答,他就接着道:“宁王把控了銮仪卫和羽林卫,据臣弟所知,銮仪卫与羽林卫各有五千人。”“现在为了控制住这座皇陵和随驾的禁军,怕是已经动用了两卫全部的兵力。”“那么……”“此时此刻,在京城搅风搅雨的人又是谁?”怡亲王的语速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子咄咄逼近的意味。皇帝深深地拧起了眉头,面色铁青地与怡亲王四目对视,怒道:“放肆!你这是在质问朕吗?”皇帝很想痛斥怡亲王一番,可他太虚弱了,声音虚浮无力,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抽搐似的喘息不止,幸而有宁王搀着他。看在怡亲王的眼里,皇帝的勃然大怒无异于心虚。怡亲王心里有了答案。哪怕是早有猜测,哪怕是他早就看透了这个皇兄的冷心冷肺,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失望,更是为了对皇兄寄予厚望的父皇感到痛惜。“皇兄!”怡亲王的声音从咬紧的齿缝里挤出,当着太|祖皇帝以及先帝的牌位,语声如冰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勾结了北狄人?!”

此言一出,殿内的宗室王亲像是被雷劈似的,惊得目瞪口呆。殿内一片寂静,外头寒风大作,刮得两排松柏急速地摇曳,吱嘎作响。皇帝低低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转过了身,对着怡亲王失望地摇了摇头:“唐弘冀,你太令朕失望了。”唐弘冀是他的同胞亲弟弟,他信任这个弟弟,过去这二十多年一直让他担任京营总督的要职。要不是唐弘冀背叛了自己,自己又哪里需要去和北狄人合作!皇帝那浑浊的瞳孔中,翻涌着异常强烈的情绪,有愤怒,更有识人不清的悔恨。“要不是因为你,朕何须出此下策!!”这句话就相当于是承认了他勾结了北狄人。这个念头像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礼亲王的心头,他全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礼亲王气得浑身簌簌发抖,咬着牙道:“你……你竟然……”“唐弘诏,你这是要葬送了大景江山吗?!”礼亲王低吼道,两眼似染了血般通红,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皇帝。皇帝疯了!他真的疯了!礼亲王的话刺激到了皇帝,等于往皇帝心头扎了一刀子。“是你们!”皇帝愤然道,“你们才是把我大景江山拱手让给姓顾的!”“是你们要葬送大景江山!”皇帝的话中带着浓浓的怨恨,眼神似尖锐的刀子般一一划过殿内众人的脸。这个“你们”指的不仅仅是礼亲王、怡亲王,还有豫王等其他宗室王亲。话语间门,外面的风更大了。枝叶疯狂摇曳的声响几乎压过了殿内的声音。殿外群臣被銮仪卫拦在七八丈开外,看到殿内在争吵,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殿内又静了一静。礼亲王直愣愣地看着皇帝,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连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一倍,四肢冰凉。方才变故突生之时,他还以为是宁王心怀不轨,正要呵斥宁王,却看到了宁王小心翼翼地扶着皇帝坐了下来。看到了銮仪卫火速地控制了隆恩殿内外的的所有人。看到的是皇帝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乱臣贼子,说他有负□□和先帝的信任。皇帝刚才说的每一个字,礼亲王都记得清清楚楚,心头沉沉的。皇帝与太子父子不和,自己作为宗令,自当尽力调和父子间门的矛盾。那日皇帝同意禅位,礼亲王就想着,也许太子会念着皇帝的好,自己再从中劝和,毕竟他们是亲父子,能化戾气为祥和的话,再好不过。他所作一切皆是为了大景江山,可在皇帝的心里,自己却是一个颠覆江山的乱臣贼子。礼亲王更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不顾江山和百姓,暗中勾结了北狄人。他深吸了好几口气,但心绪依然无法平静,气得声音都在发抖:“阿池为了我大景百姓,他浴血沙场,抗击北狄,就是为了北境诸城的悲剧不再重演。”“他是皇太子,本不需要以身涉险,但还是不惜身入险境。”“而皇上你呢?”“你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勾结北狄,置江山百姓不顾,你根本就不配为一国之君!”礼亲王几乎是指着皇帝在骂,指向皇帝的那只手颤抖不已,发须乱颤。皇帝自打登基后,一贯高高在上,还不曾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那张蜡黄憔悴的脸泛出了一丝青,羞恼交加。礼亲王朝皇帝逼近了一步,声音嘶哑不堪,甚至对着皇帝直呼其名:“唐弘诏,你从前只是畏战。”“如今,你竟是叛国了!”“放肆!”皇帝咬牙道,表情从羞恼变成了怨毒,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觉得心肺似都在被烈火灼灼燃烧。他是大景天子,所有人都该以他这个天子马首是瞻,可现在,他们却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他们都站在了顾非池这个逆臣的那边。一股气血直冲颅顶,皇帝只觉脑门发烫,耷拉的嘴角勾出一个冷酷扭曲的笑容,冷冷道:“皇叔不识分寸,不尊君上,忤逆犯上!”“论罪当诛!”皇帝在“诛”自上加重了音调。此话一出,銮仪卫指挥使傅川“刷”地拔出了佩刀,挥刀向着礼亲王砍了下来。“皇叔!”怡亲王反应极快,一手拉住了礼亲王,把人往他这边扯,一手用玉圭去挡刀。长刀削铁如泥,轻轻松松将那玉圭劈成了两半。半截玉圭落地,在金转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与此同时,刀锋划过了怡亲王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寸长的血痕。怡亲王护住了礼亲王,用手中剩余的半截玉圭指向了神座上的那些牌位,怒声道:“皇兄,太|祖、父皇还有我唐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这里,你是想在他们的面前,杀了皇叔,还是……要灭了我们唐氏九族?!”“皇兄,你就不怕死后,无颜再见列祖列宗吗?!”怡亲王手背上的那道血痕流着血,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那雪白的玉圭碎片上。皇帝下意识地去看神座上的那些牌位。他的眼神不好,在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牌位上的字,只看到那昏黄的烛光在牌位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一阵阴冷的山风忽然自正门拂来,强劲的风刮得殿内的烛火时明时暗。皇帝有一瞬间门的失神,脖颈的汗毛一下子倒竖。感觉似有一道道看不见的身影正在这隆恩殿内望着自己。下一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礼亲王道:“皇叔,朕不杀你。”“不过,皇叔你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人也糊涂了,这宗令也该换一个人做了。”“至于你们……”皇帝冷着脸,阴鸷的目光徐徐地扫过其他的宗亲,“你们自己在太|祖和先帝的牌位前好好想想!”“冥顽不灵者,杀无赦。”“为了大景江山,列祖列宗不会怪朕的。”风停了,一度跳跃的烛火又稳定了下来,光线昏黄。殿内一众宗室王亲全都绷着脸,鸦雀无声。搀扶着皇帝的宁王忙不迭道:“皇上仁慈,太|祖和先帝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皇帝又望了那些牌位一眼,笑了。“回京。”他又转过了身,在宁王的搀扶下继续往前走,迈出了隆恩殿的门槛,步履微微颤颤,可双眸灼灼,斗志昂扬。之前他不得不搬出皇宫避顾非池的锋芒,现在他终于可以风风光光地返回皇宫。他会把朝堂重新捏在了手心。至于顾非池,应该会死在北狄,客死异乡。皇帝意气风发地昂起了头,望了望京城的方向。他没有再回头,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隆恩殿内的怡亲王、礼亲王以及豫郡王等人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失望,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殿外被銮仪卫拦住的文武百官看着皇帝和宁王一同从隆恩殿出来,表情凝重。方才他们远远地看到殿内皇帝与宗令宗亲起了争执,又眼睁睁地看着傅川挥刀砍向了礼亲王,怡亲王为了护着礼亲王还受了伤,他们差点就以为今天两位亲王要血溅当场了。众臣的目光都落在了皇帝与宁王身上,一个个心惊不已。宁王扶着皇帝在卫国公与英国公身边慢慢地走过,忍不住就多看了卫国公一眼,冷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别人也许还有一条活路,但是,卫国公顾延之是死定了!宁王勾出了一个冷笑,对着傅川挥了一下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把这些人一押到殿内,并礼亲王等人一同看管。“是,王爷。()”傅川意会,抱拳领命。他一声令下,周围的銮仪卫就训练有素地行动了起来,三三两两地把殿外的这些朝臣们陆续押进了隆恩殿内。众臣全都忐忑不安,心不断地往下沉,额角、脊背早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寒冷的山风一吹,吹干了冷汗,众人的身上冰凉冰凉的,寒至骨髓。每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前途未明的忐忑中,宁王胆大包天,联合銮仪卫与羽林卫挟制了皇帝,分明意图谋反。接下来,宁王到底会如何处置他们呢?英国公默默地向着卫国公使了一个眼色,卫国公却是摇了摇头。皇帝才走上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两腿战战,步伐越来越慢。宁王回头看了眼后方被押入隆恩殿的群臣,微微地笑,用略显尖细的声音宽慰道:≈ap;ldo;皇上,肩辇就在隆恩门外候着您。?()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们马上就起驾回京。”他的声音比皇帝还要热切,带着孤注一掷的亢奋。皇帝轻轻地拍了拍宁王的手,喟叹道:“宁王,朕能信的,就只有你了。”“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不会食言。”“能为皇上分忧,是臣之幸。”宁王恭敬地说道,半垂的眼帘下,瞳孔异常明亮,闪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早就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皇帝就是上位,也无力执掌朝政,日后必须仰仗于他!这是他的机会。他要让明芮看看,他也是能一步登天的。但她已经不配做他的王妃了。想着,宁王唇畔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扶着皇帝迈出了隆恩门的中门。“咻咻咻!”在两人以及后方随行护驾的銮仪卫将士迈出门的那一刻,阵阵令人胆寒的破空声响起,一道道羽箭密密麻麻地自两边坠落。伴着一个清脆如铃的女声悠悠响起:“天府军顾悦带兵前来救驾。”声音斯斯文文,在这刀光箭影中显得分外突兀。紧接着,又是一阵扑天盖地的箭雨袭来,疾似风,迅如雷,一支支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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