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下页小说站>所向披靡临天 > 第166章(第1页)

第166章(第1页)

得了皇帝这边的准信,礼亲王的心里一片火热。他兴冲冲地就从清晖园回了京,又亲自跑了钦天监一趟,盯着何监正卜算了几个黄道吉日。最后他挑了又挑,择了一个冬月中旬的好日子。再由徐首辅等内阁阁老们昭告群臣,皇帝即将禅位的消息,并将于十一月十五日亲往千秋山祭祀皇陵。为此,宗人府以及礼部的官员特意来了卫国公府,恭请萧燕飞回宫。“太子妃,祭祀皇陵,乃国之大事。”“祭祀后,太子妃您得在午门携内外命妇们恭迎皇上回京。”“还请太子妃摆驾回东宫。”这是礼数,也是规矩。两个来国公府的官员事先准备了一整套的说辞,不想,萧燕飞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这么爽快,令礼部曾郎中心下又是一阵感慨:太子妃真是明理之人啊!比难搞的太子爷实在是好说话多了!半个时辰后,萧烁摸出了东宫侍卫的腰牌给自己挂上,护送萧燕飞的车驾离开了卫国公府。他们的车队不紧不慢地行驶着京城的街道上。这一路上,热热闹闹的,眼看着腊月就要到了,京城里头不少百姓都开始准备年货了,喜气洋洋。马车里的萧燕飞不时掀帘往外看着,对着外头骑马的萧烁招了招手。“弟弟!”“给我去买炸糕。”她指了指路边的某个摊子,颐指气使地使唤着自家弟弟。摊子的主人是对小夫妇,热腾腾的油锅里漂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炸糕,香气扑鼻,甚是诱人。萧烁蹙了蹙眉,不赞同地嘀咕了一句:“路边的点心不干不净,会吃坏肚子的。”他还是乖乖地驱马去了那小摊子,帮她买了几块炸糕,刚出锅的炸糕以油纸包着,金灿灿的,香气四溢。“乖!”萧燕飞自己吃一个,还分给了萧烁一个,最后一个给了知秋。“哪有骑马还吃零食的。”萧烁说归说,还是张嘴,很诚实地咬了一口。热腾腾的炸糕外酥里嫩,里头裹着甜而不腻的桂花豆沙馅,每咬一口,便给唇齿间留下甜丝丝的味道。直甜到了萧烁的心坎里,眉眼微微弯出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姐,最近京城里头外地的行商好像多了不少。”话语间,他们的车队经过了路边的一家杂货铺子,铺子口停着三辆马车,四五个异族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卸货。迎面还有一队行商迎面而来,赶车的车夫粗声吆喝着:“让让,麻烦让让。”萧烁把手里的那块炸糕三两下往嘴里一塞,目光不动声色地自车夫以及随行护镖之人身上一一掠过,注意到他们的腰间都佩着弯刀。几个大汉的手掌厚实,虎口还有厚厚的老茧。萧烁单手按在了自己的佩剑上,另一手提了提缰绳,谨慎地往萧燕飞的马车靠得更近了,眸色微凝。他的身子也有些绷紧,目光注意着这行人的一举一动。“让让,请让让!”那队商队的人咋咋呼呼地喊着,发出一下下的挥鞭声,很快就与萧燕飞他们的马车擦过,商队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走远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萧烁收回了目光,放下了按在佩剑上的那只手。马车继续往着皇宫方向前进,从供女眷进出的西华门进了皇宫。太子妃今日回宫的消息早就传了回来,两个内侍正抬着肩辇候着,毕恭毕敬地把萧燕飞送回了东宫。萧烁也跟着一起进了东宫。祝嬷嬷这段日子一直留在东宫,把东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萧燕飞回来,她节完整章节』(),奴婢再和您说一遍。”“黄嬷嬷,你赶紧去写一份仪程给太子妃。”“那就劳烦季嬷嬷了。”萧燕飞笑容温柔地略一颔首。太子妃真是和善!季嬷嬷受宠若惊,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祝嬷嬷斜睨了季嬷嬷一眼,心里嫌弃地暗道:这季嬷嬷真不会说话,连说个仪程都说不清楚,根本不配服侍太子妃。真是没用!当祝嬷嬷的目光看向萧燕飞时,又变得明亮了起来,目光灼灼,仿佛看着信仰般。也是太子妃性子好,待谁都是这般好脾气。回头自己得好好敲打敲打季嬷嬷才行。文姑姑足足花了一炷香功夫才给萧燕飞量好了尺寸,就带着针工局的几个女官捧上那些需要修改的礼服退下了。西暖阁内一下子空落了起来。黄嬷嬷也写好了仪程,先给季嬷嬷过目后,这才拿来呈给了萧燕飞看。萧燕飞一目十行地大致看了看,季嬷嬷小心地说道:“太子妃,女眷不可进太庙前殿,当天会在外头设置香案,不仅要祭拜历代皇帝,还要祭祀天地。这回要由太子妃您代皇后主祭……”“季嬷嬷,”祝嬷嬷阴阳怪气地打断了季嬷嬷,“我们做奴婢的就是要为主子分忧解愁的,你说那么多车轱辘话,还不如演示一遍给太子妃瞧。”“累着了太子妃,你担待得起吗?”祝嬷嬷殷勤地给萧燕飞上茶,仔细地试了试茶碗上的温度,这才放到她手边。“是是是!”季嬷嬷二话不说地连声附和,急忙使唤宫女去搬一张香案和几个蒲团过来。又对黄嬷嬷道:“你去找个画师,把当天的步骤画下来。”季嬷嬷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文字哪有图像清楚啊。萧燕飞:“……”好嘛。她总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戏文里头祸国的奸妃,身边围着一群献媚的佞臣。黄嬷嬷还真回宗人府找了个宫廷画师来,花了两天,把祭礼的步骤一步步地画得清清楚楚。有了图文备注,萧燕飞总算在祭祀的前一天把流程都记住了,干脆让人把这些图给造了册,忙碌之中,便到了十一月十五日祭祀皇陵的日子。皇帝禅位是关乎举国的大事,当日皇室宗亲以及文武百官都要同往千秋山皇陵。往日里,祭祀皇陵都是群臣随圣驾从承天门出发,可是这一次,皇帝身在清晖园行宫,礼部只得改了仪制,让礼亲王率领群臣在千秋山麓迎驾。千秋山距离京城足有三十里,群臣卯初就从京城出发,天刚亮,就等在了皇陵入口的新红门外。这一等就等到了近半个时辰,旭日自东方冉冉升起。中间礼亲王命人往清晖园方向去看了好几趟,可一直没看到圣()驾。眼看着天光大亮,礼亲王眉头直皱,正想再遣人去看,便有人匆匆来禀:“圣驾来了,已经到五里外了!”等在新红门的众臣已经等得脖子都快直不起来了,闻言,不由精神一振,齐刷刷地极目望去,街道的尽头,明黄色的九龙曲盖以及天子旌旗摇曳着进入众人的视野中。皇帝的大驾卤簿终于到了。群臣簇拥在礼亲王与怡亲王之后,纷纷躬身作揖迎接圣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数百道喊声整齐划一地重叠在一起,似雷鸣般震天。梁铮亲自挑开了龙辇的帘子,着一袭玄色袞衣,头戴十二旒冕的皇帝就坐在金灿灿的龙辇中,十二旒五彩玉珠似帘子般垂在他苍老消瘦的面庞前,衬得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皇帝沉沉的视线慢悠悠地扫过众人,目光在人群中的卫国公身上停顿了一瞬,一手摩挲着左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地问道:“太子呢?”按照古礼,此时应当是由太子率群臣叩拜皇帝,以示父子情深。其实,其他官员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太子爷呢?只不过,想归想,谁都知道皇帝与太子父子不和,便没人不开眼地主动去提这件事,只当作没这回事。回应皇帝的是一片沉默。皇帝目光所及之处,每个官员都低下了头,只除了礼亲王与卫国公。礼亲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只当没听到皇帝的问话,对着龙辇中的皇帝拱了拱手,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皇上,时辰不早了,赶紧摆驾太庙吧,万一错过了吉时,不利于国运。”徐首辅也跟着附和:“王爷说的是,请皇上摆驾太庙。”皇帝来回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呵呵”冷笑两声,喊道:“宁王,扶朕下辇。”原本站在礼亲王后排的宁王立即从队列中走了出来,昂首阔步地来到龙辇边。他粗鲁地挤开了梁铮,亲自搀着皇帝的手下了龙辇,再将皇帝扶上旁边的一架肩辇。“起驾!”随着内侍拖着长调子的一声高喊,那肩辇被前后两个内侍稳稳地抬起。庄重的礼乐声在皇帝穿过新红门的那一刻奏响,弥漫起一股肃穆的气氛。内侍抬着肩辇不紧不慢地往前缓行,一路穿过正红门,睿功圣德碑楼,龙风门,一直从隆恩门的中门走过。

后方的文武群臣浩浩荡荡地跟在皇帝的后方,一起步行至隆恩殿外。冬月的寒风凛冽,刮在人脸上已有了几分刀锋般的锐利。肩辇停在了前殿外的青石板地面上,皇帝又在宁王的搀扶下了肩辇,群臣下跪,礼官唱报。皇帝两腿虚浮地往前走着,每一步都微微颤颤,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若非是宁王搀着他,他怕是连站也站不住。在众臣的目光中,皇帝慢吞吞地迈入了隆恩殿,喘息急促,身子簌簌抖着。钟鼓齐鸣,气氛愈发庄严。礼亲王、怡亲王等宗室王亲也跟在皇帝后方进了隆恩殿,与皇帝一起跪在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其他文武大臣与勋贵等都跪在了殿外的青石板地面上。隆恩殿内,跪在最前方的皇帝仰首看着前方,金漆神座上摆放着一列列牌位,这是大景朝历代皇帝和皇后的牌位,香炉中飘起袅袅青烟。皇帝幽深晦暗的目光落在了最下排刻着先帝谥号的牌位上。他登基快二十二载了。他没有辜负先帝临终时的嘱托,这大景在他的治理下,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他自认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列祖列宗。“皇上。”礼官恭敬地将三炷点燃的香交到了皇帝手中。皇帝举着香郑重地对着牌位磕头叩拜,香柱上冉冉升起的白烟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将手中的三炷香捏得更紧。现在,朝中有奸佞乱国。卫国公府筹谋几代,想要谋取大景江山。一缕烟飘入皇帝的眼眶,眼中一阵刺痛,被激出一片泪雾,心头恨意翻涌,似有一头猛兽在他浑浊的瞳孔中叫嚣不已。他堂堂天子乃天下之主,却被群臣所弃,被顾延之与顾非池这对父子逼得不得不避走清晖园。皇帝心头憋屈不已,喉头弥漫着一阵浓浓的咸腥味,狠狠咬住了牙。这段日子,自己忍辱负重,颐养龙体,就是为了静待时机,铲除奸佞,肃清朝堂!他唐弘诏才是真龙天子,大景江山姓“唐”,不姓“顾”!皇帝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艰难地在宁王搀扶下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前方的金漆神座,将手上的三炷香插在三足青铜香炉中。殿内殿外,一片肃穆,只有那钟鼓与礼乐声回荡在整座皇陵之中。“咳咳,咳咳咳……”皇帝突然咳嗽了起来,身形伛偻,那骨瘦如柴的背影也随着咳嗽轻颤不已,似那风雨中的枯枝般。跪在隆恩殿外的群臣看着皇帝单薄的背影,心头不由一阵唏嘘。英国公凝视了皇帝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眼角见跪在他身边的卫国公轻轻皱眉,便低声问了一声:“老弟,怎么了?”他还以为卫国公是身子不适。“你看。”卫国公抬手指向了东北方,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这是不是火光?”英国公便顺着卫国公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眯了眯眼。遥远的东北方,隐隐可见一团火光,在有滚滚灰烟升腾而起,将那碧蓝如洗的天空染上了一丝污浊的颜色。就像是……烽火?英国公瞬间脸色大变。自古以来,烽火燃起就意味着有战事。那里是京城的方向,莫非……京城有变?!英国公的瞳孔一阵收缩,死死地盯着京城的方向。他一时间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不是烽火,心乱如麻。()不止是英国公和卫国公,跪在殿外的其他官员们也有不少注意到了京城方向的异变。10想看临天写的《重生文的原女主觉醒了》吗?请记住的域名[()]10『来[]≈ap;看最新章节≈ap;完整章节』()越来越多的目光朝着京城的方向眺望过去。原本气氛凝重的皇陵中,渐渐地多了几分窸窸窣窣的骚动,一种森冷的寒意弥漫了开来。“这是京城走水了,还是烽火?”“肯定是走水!”“这太平盛事,京城怎么能燃起烽火呢……”“……”众臣纷纷地鼓噪了起来,多少有些神思恍惚,心底的深处翻起了一股可怕的寒意。每个人都在害怕,在怀疑,在不安。“拿下。”从隆恩殿内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男声,不轻不重。话落的同时,外头銮仪卫的指挥使傅川第一个拔出了佩剑,长剑寒光闪闪。跪在地上的群臣立即注意到了傅川的异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守在的殿外的銮仪卫全都动了,一个个都拔出了佩刀。“傅川……”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完,銮仪卫手里一把把锋利的长刀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群臣都被銮仪卫给包围了,连四周的那些禁军也同时被控制住了。那锋利的刀刃在冬日的阳光下散发着冷厉的光芒,令看者不寒而栗。气氛陡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明明今日阳光灿烂,在场众人却觉得这座皇陵似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阴云下。变故突生,周围的礼乐声也倏然而止。殿内殿外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空气瞬间好似凝结住了,气氛阴暗而又压抑。隆恩殿内的皇帝依然背对着群臣,目光仰望着太|祖皇帝的牌位。众臣下意识地屏息,面面相觑,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都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不是走水,是烽火!京城怕是真的有变故了!!每个人的心都似压着一块巨石,几乎透不过气来,都在担心远在京城的家人。他们的父母、妻儿、兄弟以及其他的亲人全都在京城呢!尤其女眷幼儿手无缚鸡之力,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英国公简直不敢想象,紧紧地捏着拳头,下意识地想起身,却被旁边的卫国公轻轻地拉了一把袖子。英国公没有理会抵着他脖颈的那把刀,灼灼的双目死死地望着京城的方向,望着远处那滚滚的浓烟……风起。两边两排郁郁葱葱的松柏随着冬月的寒风疯狂地摇曳着。狂风大作,火随风起,烽火越烧越旺,染红了天空。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看到了直冲云霄的烽火,也包括此刻身在承天门的唐越泽。他身有重孝,今天就没随驾去祭祀皇陵,留()在了京城接驾。一袭皇子蟒袍的唐越泽愣愣地望着那赤红的烽火,蹙了蹙剑眉。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殿下。”后方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音。循声望去,一袭水色衣裙的萧鸾飞拎着裙裾匆匆地朝他跑过来。“殿下,”萧鸾飞跑得双颊绯红,像是涂抹了胭脂般,双眼异常的明亮,一手亲昵地挽住了唐越泽的右臂,“这是您的机会。”“顾非池矫诏,乃乱臣贼子,殿下才是正统,只要您趁现在控制住京城,殿下您便是太子!”唐越泽的眉心又蹙得紧了一些,语声有些僵硬:“你在说什么?”萧鸾飞只以为他是觉得办不到,嫣然一笑,急切地又道:“留吁元帅说过,他会帮您的。”“……”唐越泽直勾勾地看着萧鸾飞,半垂的双眸一眨不眨,瞳孔中无波无澜,看不出一点情绪,却看得萧鸾飞心中隐隐有点不安。萧鸾飞定了定神,正色道:“殿下,我一心都是为了您,只想帮您能拿回本该属于您的一切!”“为了我?”唐越泽轻声道,似自语,又好像在问她。她真的是为了他吗?!“那是当然!”萧鸾飞另一手也搀住了他的右臂,目光灼灼,柔柔道,“我心里只有殿下您一人。”她会帮助唐越泽登上那至尊之位。萧鸾飞微微踮着脚尖,把脸凑向了唐越泽,秋水双眸中深情款款,似要把人溺死在其中。樱唇凑近唐越泽的鬓角,一点点地……下一刻,她就猝不及防地被唐越泽一把推开。萧鸾飞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迷茫地看着唐越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殿下!”萧鸾飞唤了一声,心里咯噔一下。“萧鸾飞,”唐越泽连名带姓地叫着她的名字,看着她的双眸中写满了心痛与失望,“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他那么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是她太令他失望了!她一次次地践踏他的真心。一次次地辜负他的信任。一次次地踩着他的底线。唐越泽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曾经的温情与爱恋淡去了,疏离的目光中再没有了一点温情,仿佛在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一转身,朝着皇城的方向跑去。萧鸾飞想叫住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的天地陡然间颠倒了过来,世界仿佛崩塌了。她不明白。她所做的全是为了他。现在可是大好的时机,他距离大景天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唐越泽怎么就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