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盛长得太好了些,欧宁从第一眼见他就清楚。不说眸光流动时多动人心魄,就是不说不动雕像一样,也能看痴了多少人的眼。
欧宁审美观正常,自然也逃不过为色痴迷。呆呆看了一会,轻轻一笑,目光转到他纹丝不动高举的大伞上。
从十几岁起,他就这样打着大伞,为自己遮风挡雨。转眼,就是十二年一轮回。
携手过漫长又短暂的青春,路盛之余自己,早就不是简单的恋人,爱人,丈夫,已经是自己人生不可或缺,不,不可替代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过得太苦,太疼,太孤寂了,恍恍惚惚脑海里都是年少时那些事。
还有母亲曾经语重心长的劝导:人的一生难免犯错,男人孩子性,难免会走错一步两步,只要愿意回头愿意改。。。。。。
雨帘下,路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样魂不守舍。等欧宁跪不住要起身,才把伞转到她手里,自己不遮不避恭敬的重重磕了三个头给宁妈。
砰砰砰,起身时,额头眼见发青。
怎么用这么大力,欧宁有心说他一句,心下却莫名不安。
既然到了墓园,自然也要去看看路盛的父亲。
一年前,植物人多年的路大刚过世。也由路盛出资,在这个墓园买了块好风水地。
站在墓碑前,欧宁遗憾也抱歉。
那时她和路盛毕竟还是夫妻,就算不是了,凭路盛对母亲的诚心照顾她也该投桃报李。却因没收到消息,没回来参公公葬礼不说,还让路盛一个人受尽折辱委屈。
“对不起。”欧宁真心抱歉。
“有什么对不起的!”路盛口气淡淡,拉住还要跪下行礼的欧宁,只把手里白菊摆在墓碑前,自己也没跪下。
“回来也尴尬,我都不是亲生的,不允许祭拜呢。何况你个媳妇更外人。”
外人,欧宁一怔,心下微恸。
三年前,罗曼儿子重病,为给孩子一线生机找遍亲友配型,路盛这个三岁就分别的弟弟也是重点目标。却万万没想到,本以为同母异父的弟弟,会是同母同父亲生的。
得到消息的路家人炸了!
大哥竟给人养了野种,如今又植物人在床,不是断子绝孙了。
为此,他们恨死了路盛不要脸,缺大德的母亲。也迁怒上了路盛。
尤其路姑姑,为哥哥不平,死活不准路盛参加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