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这莽人出场、福祸难当。这福将给他捅的娄子也不少。前两天这两个副矿长轮流告状,说这矿长居然偷着玩炸药,直弄得陈大拿是哭笑不得,这货真是个不怕死的,居然在瓦斯高发的地区玩炸药,这不找不自在不是;紧跟着,又自己在锦绣的几个外围班底说,这杨伟大弄会所,跟会所一妈咪不清不白,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个鸨姐儿去办事去了(谣传)。这下更弄得陈大拿是一嘴苦汁,得,这倒好,认识的时候还是个纯情小和尚,没教两天就出师了!甚至连天厦经理也来告状,说这杨经理跟保安们差点干起仗来。陈大拿在几家化肥厂联系业务的时候,被这一连串消息弄得是哭笑不得,原本这挂上天厦经理就是想约束着杨伟,谁知道这麻烦不少反而多了,这天厦可是自己的大本营,可不能出问题。可怕什么事就偏偏发生什么事,一转眼,这杨伟又在天厦惹出了这么一遭,居然把个回内地投资的港商给打了。对官场、商场多有了解的陈大拿这才急了,知道这事小不了,接上了几个出狱的人,火急火燎往回赶。……要说陈大拿想卸磨杀驴那是假的,其实他是非常欣赏杨伟的,这杨伟不流血解决锦绣的事就让陈大拿对他地看法上了一个层次,再加上拴马村的事,陈大拿虽然揣不准杨伟是聪明是浑,但只觉得杨伟要比手下这几个人都强上那么一点点。手下这个虽厉害,都是单面手,像刘宝刚,吃喝嫖赌的事基本都沾,和自己一个水平,估计也就是背后阴人还有两把刷子,上次被杨伟凶神恶煞般地狠揍的时候,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像这东猛兄弟,就是一个粗人,手段厉害这为人却是阴森得很,也就服气陈大拿,这还是因为感恩陈大拿在落魄时候救他随后收留他的缘故。而这个欧阳日成则是鬼太大,智计百出,谁也敢坑,爱财加好色一样不缺偏偏又没有什么胆气。从省城一种往回赶的路上,这陈大拿看看这位,看看那位,和杨伟相比,总觉得几个缺少点什么东西,但就是找不出来。待陈大拿回到凤城,却是天厦事件后的地搭上了这条线,而且由于两家世交的缘故,那张文革难得地对陈大拿也是推心置腹,帮陈大拿办了不少官面上的事。当然,陈大拿也是明事理的人,这事不能白办吧,这两年,给张文革及人家老爷子的孝敬自是不会少,甚至还出钱帮张文革打点省里方方面面的关系。两人的关系一直打得是非常热火。不过很不幸的是这关系差点出了茬子,原因就是因为朱前锦上次栽赃的动作把锦绣拉到了被动的局面里,偏偏这个时候张文革又在省委党校镀金,一时间鞭长莫及,凤城陈大拿在黑白两道上出现了权力真空,这才引出的杨伟一系列的事件。否则的话,估计锦绣的事、煤矿的事都轮不着杨伟出面处理!一路想着,刘宝开着车驶入了市政府小区最里层,映着眼前的是一排外表看上去很朴素的二层小楼,这里是凤城出名地地方:干部楼。之所这样叫,是因为市委有80%以上的领导都聚集于此。在凤城而言,这是货真价实的干部楼。下了车,刘宝很识趣把车开到了小区外,熄了火,黑咕隆冬里坐在车里。一位小保姆给陈大拿开了门,让进家里。屋里亮着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闲坐在沙发上啜着茶,正看着一本《求是》杂志,客厅里朴素而简单,摆着一台已经过时的长虹彩电,老式的茶几个沙发,只是沙发巾上的猛虎下山图看上去倒有几分气势。屋里的摆设陈大拿自是熟悉无比,简约而不失庄重。“明凯,来了……坐”。这人正是张文革,看陈大拿进门,示意了一下,却没有起身。“哥……看你气色不错嘛!回凤城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害得我跑咱家里,老爷子说你已经回凤城了!……别说,老爷子这身体好得很啊,还陪我喝了两盅!”陈大拿笑着坐下了,两人明显是关系非常亲切,陈大拿常来常往,却也不拘束。“呵……我爸就好这口,你不是又拿小茅台去勾引他了吧!”张文革放下杂志,笑笑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是老爷子非让我陪他,还是老爷拿的酒!”陈大拿说道。“说吧,你小子又有什么难事了!又来跟我这当便宜哥的走后门出难题来了吧!”张文革笑着说道,在凤城张文革倒没有什么底子,陈大拿是自己阵营里财团的角色,不管相互利用也罢、念念旧情也罢,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咂,哥,瞧你说得……不过这次还真有点小事!”陈大拿话锋一转,到了正题上。“哼呵……”张文革笑笑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门,登门没好事!说吧,是不是煤矿上遇到什么事了!”“那倒不是,就是我那天厦那经理,不是被拘留了吗!上次我打电话问过你,这不来求副市长大哥给打个招呼,走个后门……把人给放出来。”陈大拿恬着脸,一脸谄笑说话。“噢,这个事……这事你别求我,我给你透个底吧,这事你就当不知道,而且谁也别求,求谁谁也不敢给你开这个口!”张文革此时说话却是脸上庄重了几分。“不是……哥,这怎么说,不就是个打架弄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呀!”陈大拿一脸诧异。“哎……事倒不大,但人不对。对方是市招商办请来的客人,投资商,人家到凤城没几天便被你天厦保安和经理按着打了,而且还当众脱人家裤子羞侮……明凯,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手下这什么人,这种缺德事也能干得出来,这事都捅到国外的报纸上,你这天厦这次可是出名了啊!……他这次被抓是市委高书记亲自批的,谁敢给你开这个后门放人!”张文革说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哥,不是,这人给我这公司、煤矿开矿都出过死力气,我不帮人家一把,这怕兄弟们寒心呀!”陈大拿说道,这话倒有几分感情在内。“明凯,你是商人,不是黑社会,知道吗?别老把什么兄弟感情都挂在嘴上,再有,少跟这些地痞流氓往一块混,别到候把自己抹一身洗不干净。”张文革说道。“哥,您的意思我理解,您是为我好担心我走歪路!不过您也知道,这做生意缺了这号人还真不行,像咱那锦绣、煤矿不都是这群人在撑着,总得用人吧!”陈大拿说道。“用人之道,关键就在于一个用字,用人用人,用得时候才能把这些人当人!这些人说穿了就是有俩钱就卖身卖命的主,得分怎么个用了。你这花钱办事我不反对,但和他们搅和在一块,可就不对了,迟早要出事!”张文革说道,这话倒是不无道理。陈大拿听得也觉得是非常有理。张文革见陈大拿不说话了,又补充到:“你还别瞒着我,上次凤城这娱乐行业大洗牌后,你锦绣一家独大,就是你的手笔吧!……这事弄得就不小,这凤城娱乐行业里那个没点背景,你把人家一竿子都收拾了,可是过于张扬了啊!外面纷传你陈总快赶上当年的小王爷王清了,王清是个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吧!你可悠着点,别当这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