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柯:“不去。”
玉无瑑:“下午给你买糖葫芦。”
裴小柯:“不去。”
玉无瑑一咬牙:“要是佛骨舍利真的在鸟巢里,师父管你一个月的糖葫芦。”
……
裴小柯费劲九牛二虎之一爬到树梢,看到鸟巢里白花花的鸟蛋,感觉自己像个大怨种。
佛骨舍利在鸟巢里,师父管一个月的糖葫芦。
可鸟巢里没有佛骨舍利,他纯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是怎么会相信那个无良骗子的?
玉无瑑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徒儿,看到窝里的鸟蛋了吗?有几个蛋?”
小柯有气无力:“四个。可是里面没有佛骨舍利。”
“怎么会没有呢?卦象显示明明就是这里。”玉无瑑装模作样嘀咕了几句,又道:“徒儿,你从鸟窝里掏一个鸟蛋出来。”
“掏鸟蛋做什么?”
玉无瑑煞有介事道:“山人自有妙计,徒儿你照着我的吩咐便是。”
……
裴小柯从树上下来,将那颗鸟蛋递给玉无瑑。
玉无瑑接过去,掂了掂,笑得一脸灿烂:“我就说佛骨舍利就在鸟窝里面吧,东西得手,回去师父就给你买糖葫芦……”
裴小柯觉得不是他瞎了就是自己瞎了:“师父,这明明就是鸟蛋。”
玉无瑑道:“谁说佛骨舍利就不能是鸟蛋了。它现在不是,一会就是了。”
裴小柯觉得玉无瑑简直是胡扯,鸟蛋就是鸟蛋,怎么可能变成佛骨舍利呢?
可是半天之后,他觉得自己真的瞎了。玉无瑑从市场上买了颜料、笔、刻刀和砂纸,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个人在房间里忙活了半天,等裴小柯再见到那枚鸟蛋的时候,那鸟蛋已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样子。
它被玉无瑑托在掌心。
原先暗黄色的蛋壳已经变成玉白色,光薄透亮,上面隐隐有几道金色的暗纹,神光流转,清圣无比。
裴小柯看呆了。
玉无瑑拿出下午买的沉香木盒,将“佛骨舍利”放在底座之上。沉香木质地醇厚,幽香宜人,“佛骨舍利”放在其中,就如同金鞍配玉马,相得益彰。
玉无瑑满意地盖上盒盖道:“看起来应该是差不多了,糊弄人应该是够了。徒儿,师父今晚有事,徒儿你就好好在这客栈里住一晚,师父明早回来。”
他就要出门,裴小柯连忙拽住他的衣角:“师父,你丧心病狂了吧,你就打算拿这个鸟蛋向李府主交差吗?”他总算明白,玉无瑑为啥早上带他去掏鸟蛋,原来一早他就想好了要用鸟蛋来以假乱真。
也对,这才像是这个江湖骗子能干出来的事。
想到李府主花了十两银子,就得到一个破鸟蛋,裴小柯悲从心来,觉得某人简直良心被狗啃了。
下一秒,头上又被敲了一个爆栗,玉无瑑呲牙道:“李府主能成为天下第一剑,少说也有我一半的机灵,怎么可能被一个鸟蛋糊弄。”他夸李璧月的同时,把自己也夸了一遍,颇有些洋洋自得地道:“我当然是去糊弄那些不太机灵的人。”
裴小柯松了一口气:“不太机灵的人,是谁?”
玉无瑑摊手:“还不知道。但是自佛骨舍利的消息问世以来,海陵县的暗潮底下不知潜藏着多少势力。真舍利是被谁拿走谁也不知道,但有了这假舍利搅动海陵这一摊浑水,说不定水面之下的真舍利就露出来了呢?今晚说不定好大一场热闹——”
裴小柯瞪大眼睛:“热闹?我也要去……”
玉无瑑:“去什么去,小孩子家,早点睡觉。”
***
海陵县衙。
花厅之内,两人相对而坐。
一者,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