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你可知道这百花酿何其珍贵,便是卖了你也赔不起!”于夫人再没了那番从容。
叶南枝微微抬起头:“都是小女的错,任凭夫人责罚。”
她面容沉静,眼神不悲不喜,叫于夫人想起了当年旧人。
当年叶家的女郎,个个都是这般,好像天下只有他叶氏最尊贵,旁的人都不值一提。于夫人曾经无数次针对过叶栖凰,却都被她轻易化解,最后被嘲笑的都是她自己。
自从叶栖凰身死,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令人恼怒的往事,可今天,她竟然又在叶氏一个旁支的小丫头身上,看见了叶栖凰的影子!
于夫人月匈口起伏,一巴掌扇在了叶南枝脸上。
就是叶南枝,也没料到于夫人会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举动。
这一巴掌实在不轻,叶南枝白净的脸立刻红了一大片。
在场的人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于夫人刻薄两句她们可以不理,但她亲自动了手,这事儿要传出去,不仅于夫人,她们的名声也毁了。
别忘了,叶南枝这一支留在京都,是为了彰显皇族的宽仁。她们可以羞辱,却不能太明目张胆,打了皇族的脸。
妇人上前拉住于夫人:“骊姐姐怎么还没喝酒就先醉了,今日难得出来走一走,何必被这些下贱东西坏了心情。”
她冷眼看着叶南枝:“还不快退下,莫不是想夫人再赏你一个巴掌?”
叶南依咬着牙,扶起自己姐姐退了下去。
席上又热闹起来,只是一切与她们姐妹无关。
不远处,念秋坐在树上,将一切尽收眼底。
马车中,叶南依心疼地看着叶南枝红肿的脸颊:“阿姐,你何必帮那个叶栖渔!便她真是叶家遗孤,也不与我们相干,管她作甚!”
叶南枝勉强地笑了笑:“孩子话,在别人眼里,我们都姓叶呢。”
叶南依抹起了眼泪:“总有一日,我定要站得比她们更高,将受过的屈辱,尽数还给她们!”
叶南枝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叶氏已经是昨日黄花,她们可真还有出头之日?
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宴席散后,叶栖渔来到叶南枝姐妹马车前。
“姑娘寻我们可是有事?”叶南枝从马车中探出头来,面上红肿很是明显。
叶栖渔局促地握着双手:“我…今日…真是多谢了。”
叶南枝摇摇头:“姑娘这话错了,是我不小心打碎了于夫人的百花酿,与姑娘并不相干,姑娘不必,向我道谢。”
她这么做,不是为了叶栖渔,她也不想和叶栖渔扯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