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认为,我们已经开始了,对么?”
我从记忆里回神,有些心慌地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跑,身后脚步声不断地接近,我心中焦急,而队友比我更慌,穿过长椅的时候居然差点被绊了一下。我被阻挡了一下,身后约瑟夫就追了上来。
我们慌忙想要往窗边跑,穿过一块木板的时候为了阻拦监管者,我直接砸下了木板,转身欲逃,却不料眼前忽然人影一闪!
身后队友尖叫了起来,仿佛瞬移一般,摄影师的身影出现在身边,来不及做出行动,冷冽的刀光便向我们斩来,猝不及防地,我猛然被一股大力甩开――
【你要去救人便去救吧,反正我不去,另外我也不建议你去。】
被背叛了。
既然已经承诺不放水,我自然是被绑上了狂欢之椅。约瑟夫绑好最后一条荆棘,抬眸看了我一眼。微凉的指尖落在我的眼角,像是安抚似的,理了理我鬓角有些凌乱的黑发:“我很快就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微眯,一向淡漠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锐利。直到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块雪白的手帕包到我的手上,我才注意到我的手心救人的时候被荆棘扎破了。那些利刺仿佛是对每一个妄图救人的求生者的提醒,试图拯救他人都必要付出代价。
我无疑很失败,本应全力逃脱的一场游戏居然栽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并不让人感到愉快。
我安静地坐在狂欢之椅上,看着约瑟夫走远,垂眸思索起来。无所谓责怪或者抱怨,人类的劣根性是一切罪恶的诞生源泉。那个求生者的态度只是让我回想起以前,刚刚来到欧蒂丽斯庄园庄园的时候。初次参加游戏的那些天,人人冷漠地注视着一个个队友被淘汰,因为那不过是些无关的生命……每个人只需要管好自己。那一次次的见死不救,冷却了热切的鲜血,即是生活在同一个庄园,在同一个游戏场地里作战,我们依旧是陌生人。
无法要求别人善良,因为我自己也做不到。
我敛下眼眸,注视着手上的丝帕,静静看了一会儿,心中却忽然升起一丝失落。
不知不觉间有脚步声逐渐靠近,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居然是魔术师。
他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目光从捆在我身上的荆棘上一掠而过:“贝丝芬丽,我本以为你还算聪明。”
我沉默了一下,而竟他也就那样站在原地,丝毫也没有走上来解救我的意思。我忍不住道:“罗伊先生,请问您是打算见死不救吗?”
魔术师缓缓说:“我和空军佣兵不一样,一般只会救有价值的人。”
“我没有价值吗?”
瑟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很有价值。但,贝丝芬丽,我无法信任你。”
我愣了愣。
“贝丝芬丽,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救之前那个上天的家伙么?”
还能为了什么,无非是不想救,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一声惨叫传来,魔术师随意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平静而冷漠地说:“没错,我不想救人,也不想跟你一块儿破译。”
“不仅仅是我,相信刚才那个被你救了的那家伙也一样。”说起另一个家伙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不屑。
“为什么?”我回忆起那个求生者的态度,她似乎对我有些敌意,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因为你和监管者的关系。”魔术师干脆地说。
见我呆住,他缓缓说:“你和摄影师关系匪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好多人都在猜测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你们怀疑我?”我又惊又怒。
“少女总是容易肤浅地沉迷于爱情。”瑟维。罗伊的目光落到我手上的丝帕上,有些故作惋惜道:“贝丝芬丽,我本以为你有点小聪明的,可是近些天庄园里气氛的不对劲,你居然没有察觉到?我可以说,是爱情令人盲目吗,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逃出庄园。”
我张了张嘴:“……我没有放弃。”
“我也没有做背叛大家的事情。”
“口说无凭,我们怎么能够相信你呢?”魔术师耸了耸肩。
我没法证明……我的脸色苍白了起来,所以这一场游戏气氛这样古怪,甚至被队友背叛,都是我的过错了?难道,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吗?
我不由得握紧拳头,手心破损处传来的刺痛感提醒着我队友对我的不信任。我心中发冷,对魔术师道:“如果罗伊先生真认为我是叛徒的话,根本不必这里,不是吗?还是说您是专门来欣赏我是怎样被淘汰的?”
“本来我是很怀疑。”魔术师说:“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把你放上狂欢之椅。”他露出惋惜的神色:“看来这其中的确有些误会,不过我可以救你――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