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一脸殷切的样子,杨宁一横心道:“其实我这方法很简单,就是,今夜连夜渡河,反偷袭敌人的营地,”
嘶。
众人一阵响亮的吸气,杨宁这提议已不是用大胆來形容了,而是着实有些疯狂。
一个游击当先道:“这怎么可能,若是敌人仍在对岸,必会密切监视我们,大军又如何能悄无声息地渡过去,”
“是啊,人过去的少了肯定不管用,可人过去地多了,却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万一中途被敌人发现了,那过了河的兄弟,只怕与今日黄昏那五百兄弟一样的下场了,”另一个游击也道。
“都先住口,听杨公公说完,”麻贵挥手阻止道。
杨宁既然开了口,也就无所顾忌了,他理了理思绪,正色道:“诸位将军,我承认,这想法的确疯狂了些,危险极大,但是,这天下沒有百分百把握打赢的仗,风险越大,收到的奇效就越大,从反面讲,咱们这也算出其不意,经过了黄昏的战斗,敌人万万不会想到我军敢在今夜就夜渡黄河去偷袭他们的……,”
喘了口气杨宁继续道:“至于具体的步骤,我看可以这样,由于蒙古骑兵的打仗习性,他们大队人马必定会驻扎在河对岸树林之外,只会留少数的斥候在树林里观察着河面,我们可以挑选水性良好、身手高强的好手,自下游处悄悄潜到河对岸,先悄无声息地干掉那些瞭望的斥候,然后向这边发信号,我大军可轻装轻甲,上船待命,接到信号后迅速渡河,不渡马屁的话,我四千五百人全部渡过差不多需要两个时辰,这大半个时辰是关键,若是中途被发现,我军将损失惨重,若是成功渡过,则定叫敌人损失惨重,我的主意也就是这样了,行与不行,还需麻将军与诸位将军拍板,”
杨宁话音一落,营帐里一片沉默,几个游击将军都不说话了,眼睛都盯着麻贵,彷佛都在等着他作决定。
麻贵沉默一阵,猛地一拍桌子道:“众将听令,”
唰。
几个游击将军霍然站立,一脸严肃。
“各营尽快挑选水性好、身手强的好手,连夜潜过黄河,按杨公公所计划行事,诸位,能否建功立业,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成败在此一举,”
“谨遵将令,”众游击将军齐声低吼应道。
杨宁忙又补充道:“记住,此次成败的关键,在于潜去对岸的斥候,一定要悄无声息的除掉对方暗哨,然后还要摸清敌方驻扎之营地所在,以接应我大军过河后迅速、准确地包围敌军营地,”
麻贵点头道:“都听清楚了,”
一个游击将军迟疑着道:“这么大的行动,是不是知会卜昌那边一声,”
常大勇一瞪眼道:“知会个屁,告诉了他,他再來捣乱怎么办,”
这一点杨宁也早想到了,开口道:“目前船只都还掌握在我们手里,这事用不着他,我是监军,有这个权力,再说,他那手下也顶不了用,有咱们宣平堡的弟兄就足够了,”
这话说得顺耳,麻贵和几个游击将军都是一阵豪气上涌,麻贵道:“废话少说,抓紧行动,”
几个游击将军迅速出帐回各营布置去了。
杨宁则叫來张为年,问他道:“张大哥,你和几位侍卫大哥可有水性好的,”
张为年耳朵灵敏,早在帐外听到了杨宁与诸将的谈话,闻言笑道:“还真是巧了,我四人水性都是不差,是不是想让我们也潜过河去做一遭斥候前哨,”
杨宁大喜道:“但不知张大哥愿不愿帮这个忙,”
张为年笑道:“这话说的,你这监军大人有令,我们如何敢不听,正好,兄弟们也想玩玩这刺激,说起來,兄弟们整日在宫里,可是好久沒杀人了,”
张为年说着这杀人放火的事,却彷佛如在说吃饭睡觉那样轻松,说完,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得杨宁一阵心里发毛。
过河的好手很快选了出來,再加上张为年四人,共十二个人,这个人数杨宁还算满意,少了怕对方暗哨太多,多了怕目标太多,这个人数可算正合适。
十二人都换了一身轻便水靠,兵器都用墨汁涂黑,以防反光。
“张侍卫,本将知道你与几位侍卫兄弟武功高强,但这种摸黑潜行摸哨的下作事,还是我军中这几位弟兄在行些,希望张侍卫屈就一下,配合他们一下,此次由这个哨官负责,”麻贵站在张为年面前,一指其中一个身子精瘦,但一脸彪悍的年轻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