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礼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什么样我比你清楚,你不欺压他就不错了。”夏夫人抬脚向前走去。
夏瑾柠在她身后哇哇乱叫,“我从来没有欺压他,是不是他又跟你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他!”
第72章做戏
◎想让所有人知道◎
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纷纷扬扬。
一个晚上过去,地上铺着一层高至脚踝的积雪。
听说周谷礼已经被带回来,夏瑾柠一大早就跑去周家,夏夫人也没拦她,坐在烤得暖烘烘的房间里绣东西。
花燃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喝药。
她再三与夏夫人强调过身上的伤无碍,可抵不过大夫的一句喝药调养,实在不行喝点药也没什么,只是这药湛尘非要一口一口喂。
第一次在受伤后受到如此照顾,她不适应,非常不适应。
看着剩下的半碗药,她忍无可忍,“要不然你还是让我一口喝了吧,这样快点。”
药不算太苦,但是这样一口一口喝,要喝到什么时候?难道湛尘是在报复她之前往他治失明的药里加黄连?
湛尘不说话,静静望着花燃,眼中情绪难言。
花燃败下阵来,“你继续喂,我喝还不行吗?”
真是受不了他这个眼神,搞得她好像把他怎么了一样,明明遭罪的人是她,怎么感觉委屈的人是他?
湛尘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支也支不走,去拿药也是运起灵力,眨眼间便是一个来回。
花燃知道这是因为上次故意支开他,让他去引来正道的人,她私下与闻惊风见面商谈这件事让他不高兴,她能拿这个小醋坛子怎么办呢,只能由他去了。
天地被雪掩盖,入目皆是一片白茫茫。
花燃身上穿着一件毛茸茸的斗篷,是洁白天地间唯一的一抹红。
斗篷是夏夫人送的,衣领处连着一条淡粉色毛领,将她的脸挡住小半,更显得一双眼大而明亮。
两人在一座山峰上,此地已远离潮州,山上是万年不化的积雪。
花燃问:“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湛尘拿出一块木板和一双鞋子,木板两端微微翘起,鞋子也比平常鞋子更厚一些,他让花燃抬起脚,为她换好鞋子,又将其固定在木板上。
两人站定的地方是山峰边缘,向下看是一片白色积雪,从峰顶连绵而下。
湛尘:“跳下去往下滑。”
花燃:“啊?”
推力从腰上传来,力道不大,但花燃站在木板上,脚下是松软的积雪,她被推动向前滑去,吹拂而过的风撩起她的头发。
她稳住身形,很快就明白过来玩法,控制着方向一路向下,身后斗篷与黑发齐飞。
这是与乘坐飞舟全然不同的感觉,脚下接触着地面,能感觉到它们一寸寸快速后移,前方可能会有弯起的钩子,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又快速下落。
花燃玩疯了,划到山底又跑回山顶,整座山里回荡着她的笑声。
偌大天地间没有其他人,湛尘站在山顶上,看着银白天地中快速穿梭的一抹红影,泉水般清透温和的双眸透出一丝笑意。
日暮西斜,花燃玩累了,坐到湛尘身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湛尘整理她纷乱的头发和斗篷,“向夏夫人打听过,她说这里有这种玩法,木板和鞋子是在山下商铺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