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胡闹!&rdo;镇国公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好多少,&ldo;你今年也四十有一了,续个弦又想找个高门大户,又想要个年轻好生养的,也不想想京城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哪有这样合适的女子能嫁给你!就算真的有,你能娶吗?&rdo;
&ldo;振堂如今还未成亲,你若真娶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娘回去,到时候外面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你这到底是为他好还是为你自己好?&rdo;
阮劭安辩驳不过,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因为没有镇国公的帮助,挑来挑去只勉强挑了个算是门当户对的人家。
这户人家虽然在京城无权无势,但胜在他家的女儿年轻貌美身子康健。
谁知两家都要定下来的时候,国公府却不知为何被文劭帝冷待了。
那户人家见状反悔,不肯再把女儿嫁给他,把阮劭安气的跟那个年纪比他还小些的差点成了他岳丈的人骂了起来。
对方原本在他面前姿态颇低,这会儿却不客气地直接啐了他一口,道:&ldo;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岁数什么身份!要不是看在镇国公好歹是你亲兄弟的份上,谁会把家里十几岁的女儿嫁给你!&rdo;
&ldo;愿意跟你结亲你还真就以为自己跟我们陶家门当户对,配得上我女儿了?我呸!&rdo;
&ldo;如今国公府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地位难保了,你这个凭着女儿倒贴在京城几十年的兄弟还想狗仗人势?滚回你青州老家去吧!&rdo;
说完把气的脸色铁青险些背过气去的阮劭安留在原地,自己转身便走了。
这件事转头就成了京中一桩笑柄,阮芷嫆为此少见地跟阮劭安顶了嘴,怪他让自己越发无法在京城抬起头来做人。
阮劭安本就在气头上,拿起当初打阮芷汐的竹板就把她打了一顿,还是阮振堂赶到将他拦了下来,将那竹板一下掰成两半,并把妹妹接走了。
阮劭安气地跳脚,怒斥他是不孝子,却也拦不住他,只能一边骂一边眼睁睁地看他离开。
两人离开正院时阮芷嫆就一直在哭,眼泪一路就没停过,等途经一条小巷,看到花盆里当初她娘最喜欢的一株花时,再也忍不住蹲下来嚎啕大哭。
她抱膝蹲在地上,手腕因这动作露出些许,能看到上面明显的乌青痕迹,那乌青里甚至泛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可见阮劭安打的多用力。
阮振堂看着她这般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陪着她。
过了许久阮芷嫆才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竹板打人这么疼的……&rdo;
她从小就被曹氏宠着,所以尽管阮劭安重男轻女,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但她也没吃过什么亏受过什么委屈。
阮劭安也不是没打过她,但比打阮芷汐的时候少多了。或许是因为他每次打了她曹氏都会找他闹一回,他嫌麻烦,久而久之就不怎么打她了,即便偶尔动手也从未像今天这般用力过。
阮芷嫆曾经最大的委屈就是为什么寄养在国公府的是大姐而不是她,为什么同样都是国公府的侄女,伯父伯母哥哥嫂嫂们却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大姐。
除此之外,她几乎没有别的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