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既然病了,今日就不该出来晃悠,犹其是在灿儿面前。灿儿若是被你过了病气,灿儿与本世子的婚事可是由皇上所赐,误了吉时,你担待得起?!”柳岩十分配合的将李灿拉于身后,气势外放,唱起黑脸。
刘氏被柳岩气势弄得连连后退,当然李梅也不例外。刘氏心底有些心慌,不过很快恢复自然,身旁的李梅则觉得柳岩十分高大帅气,母女二人则同时将眼光放到李灿身上,一闪而过的狠毒。
“世子说笑了,作为母亲,我怎舍得将病气过给灿儿,灿儿今日出嫁,我只是不舍,本不想来此,让我母子二人受分离之苦。可我实在…是…”刘氏装着一幅泣不成声的模样。
此时,李梅也手拿手帕,轻拾无泪的眼角,娇滴滴道:“可母亲实在是想念灿弟,一早便赶来送送灿弟。所以世子殿下实在是误会我母亲了。”
柳岩与李灿对视一眼,道:“可你又不是他生母。”
刘氏脸一僵,抬头看见柳岩冰冷的看着她,刘氏不敢与之对视,长袖掩饰下,拉了拉自己女儿李梅的衣袖,让其替自己解围。
李梅感受到衣袖的拉扯,看了自家母亲一眼,望向柳岩,“世子误会母亲了,我母亲虽不是灿弟亲生母亲,可感情确同亲生母子,灿弟,你说对吧?”李梅轻挑眉,望向李灿。
“可本世子怎么听说灿儿是在十二岁考上童生,你们才从京外庄子把人接回?!灿儿至今才不过十五吧,三年时间能亲如亲生,李小姐在说笑吧?”柳岩毫不留情的擢穿李梅与刘氏的谎言,“况且,灿儿还在外游学两年多才回来,试问,你们相处时日又有多长?”
李梅咬自咬牙,脸上已有些扭曲,不过很快接过话,“灿弟与母亲在府中相处时日的确短,母亲也的确是在灿弟考上童生才接回府,但灿弟在庄子上吃穿依旧是母亲细心打点的,何曾轲带于他。在庄子上,母亲与我兄妹三人一同看过他,灿弟也是知晓。我记得有一次,灿弟得了风寒,母亲守在他身边,一天一夜不曾离去。灿弟与母亲何不比那亲生母子还亲?”美人泪流满面,早已不复刚才无泪模样。
李灿要不是有原身的记忆,恐怕都得被这母女二人骗住,内心冷笑,风寒?守在他一天一夜?去庄子看望?不过是折腾他罢了。
☆、大婚(二)
李灿将一手怕递给李梅,笑了笑,“梅姐姐别哭了,灿知晓,不曾忘记母亲与嫡兄对我所做之事,真的,忘不了呢。别哭了,妆花了,更不美了(所以你别再哭了,本来不美,如今更丑了)。”
李梅没成想自己说了如此多话,并没让李灿上套,算是白说了,没成还被暗讽一番,暗自咬牙,僵硬的接过手帕,“谢谢灿弟!”。
“母亲与姐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灿听着。”
李灿含笑看着那对母女,似要从两人身上看出点儿什么。柳岩皱了皱,道:“你们若无事,便让道,别误了我与灿儿吉时!”
刘氏与李梅被柳岩看得发毛,但刘氏似乎并不怕柳岩,假装将眼泪拭去,梗着脖子,硬气道:“柳世子如此说,未免太过分了,再怎么样我也是灿儿母亲,这么岂不将我家灿儿欺于“不孝!”之地。”刘氏十分傲然,似乎她占有天大的理。
李灿以为李梅母女二人会出何招,没成想是想以“不孝”之名定罪于他,可笑。
自大庆王朝建立以来,以孝定国,如若被“不孝”之名定罪,重者死,轻者打入奴籍等等。
李灿心想,这母女二人当自己蠢呢。李灿暗中冷笑。
“母亲严重了,我与世子之婚可是皇上亲赐,若是被母亲耽搁吉时……”
“李灿!我是你母亲,你……”刘氏直呼李灿之名,似是被李灿激怒,要李灿坐实“不孝”之名。
“刘氏住口!”孙老太君被扶着快速向这边走来,李灿快速反应过来,上前去扶她。当李灿去扶孙老太君右手边时,左手边的春荷对他微微一笑,李灿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便也回一歉意的微笑。
李灿这一笑,不知迷倒多少人,使得柳岩暗自郁闷不已,恨不得将自家爱人藏起来。
不过,李灿也很快想起自己今日不同往日,特意回望一下柳岩,向其眨了眨眼。柳岩显然注意到自家爱人的小动作,看得出是在向自己表示歉意,不过自己当然会原谅。
孙老太君看着刘氏母女,李梅扶着刘氏左手边,瑟缩一下,刘氏则死死用手搅着手帕,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现在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是还很多话?”孙老太君又将头环视四周,“你们这是做什么!没事做?别忘了你们是国公府的下人!今日是灿儿婚事,老身就放过你们,下去吧!”孙老太君此时威势全展,看热闹之人很快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