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幸好幸好,不然她还要病上加病。
陈玉羽站起来从篮子上挑挑拣拣另一根香蕉,拨了一半的皮,香蕉的最外层光滑细腻,她满意地把香蕉递到床上,另一只手在水果篮里给自己物色水果。
原榆咬了一口她递过来的香蕉,“你这根不错。”
“也不看看是谁挑……谁让你吃了!”陈玉羽怒不可遏地看着自己手上被啃了一大半的香蕉,仿佛那香蕉是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女,本来是许给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金刚狼,不幸闺女被顶着葬爱家族发型的水泥工工人给强取豪夺了。
“你把香蕉剥好了拿过来,不就是喂我吃。”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多了,我是递给蔚人的。”她嫌弃地把香蕉拿给原榆,“自己吃完。蔚人我口渴,你的优酸乳给我喝一瓶。”
“喝吧,它太甜的。”
陈玉羽自然地把吸管插进优酸乳,吸了几口后,发现病房里另外两个床位的病人和家属都朝他们看着,这时有个女人拎着大堆小堆的慰问品走到其中一个床位,“阿姨你这两天身体感觉怎么样?我给你买了一点东西。”
“怎么又破费了。我都说我没事,你看你每天跑来跑去多累,快吃点水果。”
“这水果是别人买给你补身体的,我哪能吃,何况哪有吃病人慰问品的道理。”
那人说完这话,另一床的病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家属和病人皆是忍俊不禁地看着他们。
陈玉羽顿时被优酸乳呛得咳了好几声,当她看到原榆还在水果篮时翻出一个橘子时,已经有种想变身绿巨人踩死他的心了。
重病病人蔚人显然没鸟过这事,她很担心地原榆讨论起学习的问题:“这样下去我会落下特别多的课,自己学习的效率远远不如老师课上讲的好。”
原榆皱着眉头,深有体会地点点头,“可我们不在一个班,你们班的上课内容和进程我也不清楚,也不能帮你补习,你找你们班的人吧。”
“班上很多人来看过我,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不能经常麻烦别人。”
“陈玉羽呢?”
“我自学考出的成绩可能还比她高。”
原榆转头看了一眼陈玉羽,带着生物链高级动物看低级生物的同情和怜悯,“学习也是要靠天赋的。”
陈玉羽大口地吸饮料,把饮料的包装瓶捏得扭曲变形。
“蔚人你记得把文理科申请表填好,我明天顺道过来拿,好交给老师。”上一次的考试成绩出来,让陈玉羽对漫漫理科之路彻底死心,与其跟随大众选择一条不适合自己的路,她还不如在自己的小路上慢慢摸索。
蔚人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在陈玉羽匮乏的词汇里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表情。
原榆:“文科只有一个重点班,你又是理科重点班出来的,十有八九会进重点班,那你和昭章就会在一个班级了。”
陈玉羽:“梁昭章、他选文科!”
“我看到他的报名表,上面写的的确是文科。”
“他一个理科高材生!居然选文科,你在逗我玩的吧。”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昭章的理科成绩虽然存在排名的变动,但他的文科成绩,从来都是年级第一。”
“谁说我不知道,他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文科第一又怎么样,看看我们学校历年文科高考成绩,学校文科第一也就和理科50名左右差不多水平。”
原榆没有注意陈玉羽的那句‘他什么事我不知道’。“说实话,昭章做出这个决定,我也很震惊。文科投档线高,大学可选择的专业也比理科少。重要的是,我们学校的文科不行,文科的竞争没有理科那么激烈,昭章次次考高分又怎么样,像只井底之蛙,眼域早就被限制住了。”
“你们说……我读文科怎么样。”蔚人眼含期待地问。
那边两床的病人和家属奇怪二人组这突然的沉默,不由地纷纷投以十万个为什么的眼神过来。
原榆说:“你脑抽了吧。”
陈玉羽难得同意他一次,“蔚人,你不适合铤而走险,不然那不叫塞翁失马,而是叫……”
原榆和陈玉羽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死无葬身之地!”
老蔚进病房的时候,陈玉羽和原榆已经离开,老蔚提着十全大补汤进来,问:“梁昭章刚刚是不是又来看你了。”
蔚人把病床上的桌子放上来,手上的笔360度地转圈圈,“刚刚来的是Maria和陈玉羽。”
“哦,我还以为又是梁昭章呢,他是个好孩子,两三天就买着东西来看你,不过每次都变着法塞钱给我当医疗费,烦!”老蔚把保温杯放在小桌上:“有件事我很奇怪,怎么没见梁昭章的家人过来?咦,你这是什么?”老蔚看到蔚人桌上的表格,表格该填的地方都已经填好了,就差文理科一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