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城一扬眉,“你确定要当着肉肉的面拆穿我?”
宋惟宁摇头笑,“还是不了。”
走出咨询中心的门,程城问宋惟宁,“下午如果没别的事,去我那儿?”
“我……下午得赶个报告。”
宋惟宁知道自己不在状态,怕被程城看出来,而且在那个不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当了这么久的鸵鸟,如今也是时候直面生活的这一片狼藉了。
“那我送你,”程城说,“我也回家。”
宋惟宁只得接收了这份“顺路”的好意。
回到家,拧开防盗门,客厅里有个人在,宋惟宁不怎么吃惊,是次卧那个没什么交集的合租室友。
见宋惟宁父子进来,那人只斜了下眼,依旧盯着面前pad里正放着的警匪电影,自顾自吸溜着一碗泡面。
夸张的吃面声和他身上与季节不符的背心短裤相得益彰,泡面的香味弥漫得满屋子都是,茶几上烟灰缸里还有几根刚掐灭的烟头,烟味儿与面味儿掺杂在一起,呛得佑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男人语气不善地骂,“真吵!”
pad里正在大声播放着打斗场面,男人的这句夹在里面,佑安害怕得搂住宋惟宁的腿,“爸爸……”
那男人又是一声嗤笑,宋惟宁习惯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没说什么,抱起佑安,步履从容地穿过杂乱堆着几个快递箱的客厅,回到主卧室。
哄好佑安自己玩,宋惟宁无视客厅的男人,去厨房简单做了点面条,主要是给佑安做的,他自己没什么食欲。好在那个室友完全不开火,纯靠外卖和泡面过活,所以客厅以外唯二的公共空间——厨房还算干净,没被祸祸。
宋惟宁也是庆幸,自己虽然不得已合租,但还是为了佑安选择最低要求是主卧带独卫,否则真不知会遇见什么样的室友。
一点半,佑安睡着了。
宋惟宁坐在床边,左手臂又在隐隐作痛,他卷起袖子,果然看到肘窝连着小臂,皮肤青紫一大片,针眼周围还有点肿。
☆、我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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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感冒了,下课去校医院输液,回去我妈妈来接我,就没给你回信,抱歉。
不过今天已经好多了,别担心。
话说回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校医院,校医说祝我健康,眼看着要考试,下次千万别再去了。
——weny
他本来血管细,每次抽血总免不了多挨几针,今天也不例外,那小护士针头搅得他当时冷汗都冒出来了,更别提还一次性抽了七管血。
“这点疼算什么。”宋惟宁咽下苦笑,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两天,宋惟宁全身心投入到给佑安找托管机构的艰巨任务中,离家近的经过之前的实地考察,基本被排除。口碑较好的两家具有托育特殊儿童资质的托管机构,位置都有点偏,宋惟宁最后也决定去看看,但到了才发现,还是期望值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