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遮光窗帘拉着,一片漆黑,外面月光此时从门缝透进来,把宋惟宁吓了一跳,刚翻身站起,要去拿竖在墙边的登山棍,就见门继续被推开一大截。
那个熟悉的身影头靠在门边,上半身也斜倚着,当和宋惟宁目光相对的一瞬间,那人嘴里喃喃了句什么,眼一闭,身一歪,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程……”宋惟宁压下脱口的低呼,几步过去,一股浓重的酒味儿立时扑面而来。
宋惟宁皱眉,敢情这是喝醉了?他又仔细查看程城衣服,好在身上看来没其他不妥。
“怎么好好的去喝这么多酒……”宋惟宁暗自纳罕。用力架起程城,让他靠在他肩膀,两人本就有些身高差,体重也差不少,宋惟宁要挪动程城十分艰难,更何况这个大个子已经醉成一滩烂泥,半分力气也借不上。
宋惟宁得亏还有点手劲儿,但这次也算卯足力气,才好不容易把人挪到隔壁卧室的床上。
好在程城就是程城,醉了也保持形象,没发酒疯。
宋惟宁把人放平,替他脱下鞋子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刚打算离开。
临关灯前下意识又看一眼床上,醉糊涂的人蜷起双腿,朝这边侧过身,左边胳膊掉到床沿外边。
不知怎么,宋惟宁忽然觉得那人明明身高腿长,可如今这么孤零零躺着,眉头皱巴巴的,看起来稍微有一点点……可怜?
心弦仿佛就这么被拨动了一下。
极轻的一下,大概源自心底深处的情景共鸣。
宋惟宁虽没察觉,却还是踟蹰片刻,按在开关的手指最后落下来。
又回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替程城把衬衣外套脱了,把皮带解开避免硌到腰,解的时候才发现他右手还抓着个鼓囊囊的东西,宋惟宁拿起来,原来是个精致的布包。
这东西他见过,一摸手感和形状就知道,里面是个风笛。
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
宋惟宁把布包小心放在床边桌上,然后去卫生间接热水拧湿毛巾,替程城擦了擦脸和手。
擦手的时候,宋惟宁格外仔细认真,钢琴家的手,真的是很好看,无论皮相还是骨相,都浑然天成。
湿热的毛巾已经变凉,宋惟宁没发觉,他有点入神,他的食指和中指贴着那只大手的手掌,觉得这手的温度正随着渐凉的水温一点点回暖。
与自己指温相触时,脉搏的频率在安静的背景音下,逐渐相融。
依稀在哪里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是在哪里呢?
宋惟宁专注思索,那只手腕突然一动,反客为主,用力握住了他的。
☆、大小同盟
weny,
模考成绩出来了。你呀……有时候我特想和你说,别那么拼,中午睡会儿觉,吃饭慢点儿,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