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脸色一喜,上前就要推门,却不料手还没碰到那门,就听身后传来声音。
“孙姑娘?”
孙妙娥回头,见不远处站着一位少女,月白色绣云纹的天蓝色长裙,用白色丝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身材修长而匀称,乌鬓如云,面若桃花,是一副站在那儿只需盈盈一笑,就能让人顿生好感的模样。
她觉得眼前人有些面熟,却叫不出名字,“你是……”
“在下裴歆,家父是原州仓主事。”
裴歆简单的自报了家门。
却听孙妙娥道:“原来是你,你就是跟陆三公子有婚约的那位裴家姑娘吧!你来找我,别是为了我父亲检举你父亲一事,这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我一个姑娘家可不懂,是管不了,说不上话的,今日我母亲没来,我做不得主,也帮不了你什么。”
裴歆一听就知道孙妙娥误会了,以为自己是为父亲被贬一事特意找来求人的,便开口解释,“孙姑娘误会了,家父官场上的事,我也是不懂的,只是听说秦府别庄有一株野生的紫玉兰,特意来赏景的,谁知倒与孙姑娘你撞上,不过既然遇见,我也不能不出声打这个招呼吧?”
孙妙娥听罢,知道是自己误会,一时神色有些尴尬,“呃……不好意思,是我多虑。”
“无妨。”
“裴姑娘也喜欢紫玉兰吗?”
孙妙娥尝试着转移话题。
裴歆自然从善如流的回道:“不算喜欢,只是听说这种玉兰花种植不易,极为娇贵,所以想来看一眼罢了,非是惜花之人,但见孙姑娘好像很喜欢这花。”
“原来如此,人说物以稀为贵,倒难怪裴姑娘惦记着走这么远来赏看了,这辛夷花虽不比牡丹和芍药华贵,桃花多情,但各花入各眼,却是很得我的眼缘。”
孙妙娥点头道。
“辛夷?我只知辛夷可入药,治风寒,不曾想是紫玉兰的别称呀。”
“我之前也不知道,是后来……”说起这个,孙妙娥似乎有许多话,到兴起时,还拉着裴歆到紫玉兰树下,指指点点给她介绍,从入药到诗词,无一不通,可见是真正惜花之人。
裴歆一边听,一边笑着应答,听孙妙娥说到一句诗词,觉得有趣,正欲出声说些什么,却不妨背后一阵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扰乱了她的思绪。
是秦夫人带着一众公子小姐,并丫鬟小厮,洋洋洒洒一大群人走了过来,气势汹汹,又神色凝重的样子,倒着实吓了裴歆和孙妙娥一跳,两人的手不由得握的更紧了些。
“这……”
而两个姑娘花容失色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懵懂模样,让秦夫人一行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神色和缓,可见不是冲她们俩来的。
裴歆面上惊疑不定,心里却已然知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倒并不十分紧张,只视线隐晦一扫,来的一群人中,除了秦夫人和陆夫人,还有之前才分开的陆明修和二妹裴清菱,后者似乎换了身衣裳,神色也有些不对,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容,大抵都是衣裳光鲜,年轻容色,其中一人容貌犹盛,是那种即使身着布衣,披头散发也掩盖不住容貌绝色的女子,这会儿由身旁的丫鬟搀扶着,似是刚刚哭过,玉脸上泪容未干,恰如娇花带露,我见犹怜,引得四周的各家公子明里暗里的视线不断。
她身旁其他家的姑娘小姐见了,神色嫌弃着纷纷又拉开了些距离。
裴歆无意中瞧见,却愈发觉得有趣。
柳无双,人如其名,姿色无双,是寄养在秦府的孤女,这段时间一直居住在这别庄,上辈子陆晚霜落水被救起,就是到她的院子里去换下了湿透的衣裳,取了件干净的穿上,不料在这过程中,让人发现院子里有男子留下的东西,又正好被匆匆赶来的秦夫人撞上,在秦夫人的逼问下,伺候柳无双的一个丫鬟承认亲眼见到她与一位公子私相授受,还将东西藏到紫兰院前的那一棵紫兰花树下,也就是裴歆之前挖出来的那个木盒,人证物证之下,秦夫人大怒,将柳无双匆匆远嫁,但后来,裴歆却在陆家见到了原该远嫁的柳无双,她成了陆家嫡长子陆明涯的妾室。
她与柳无双并无什么交集,但眼下,裴歆却需要她帮自己做一些事,所以才先一步取走了那个重要的物证木盒。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感冒遇上大姨妈,感觉自己像是在渡劫!第一次写这类小说,感觉自己前期铺垫的似乎太长了,要加快节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