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十年的相伴到了今天的地位,她总算能试探一次皇上的意思了,就算真惹了皇上生气,难不成皇上还会贬了她的位子?
真要是贬了,还好让她脱身,没必要将心思放在皇上身上了,这辈子她不爱皇上,但是也是将他当成丈夫的。
她想看看皇上曾经给她的宠爱是不是说笑的。
“娘娘,惠妃娘娘说她会想法子让太子妃负责的部分出问题,剩下的都由您说一不二。”
“就派几个奴才去毓庆宫吧,也是时候将那些账本都要回来吧。”也不是所有宫所都是有一宫主位的,且宫中除了东西十二宫,还有大大小小的宫所,那些自然就空出来由皇贵妃和太子妃管了。
至于剩下的,得看她们几个主位配不配合了,她们不配合,太子妃也别说是什么宫权了,也仅仅是毓庆宫的二福晋罢了。
……
十来天后,宫中形势当真是发生大变化了,先是乌雅贵妃联合宫中三妃将太子妃所把持的宫权拿捏住,毓庆宫虽然还是表面安然无恙,但实际上恢复了太子妃嫁进东宫之前的模样。
要知道太子妃嫁进皇家最大的意义是什么,不是让东宫有了女主人,也不是让太子能得到嫡子,更不是为了大清能有名正言顺的未来皇后,而是内廷宫权。
这就意味这太子妃能像中宫皇后一样对宫中诸事说一不二,即便是对着自己的长辈也一样,毕竟皇上没有立后,这就代表她顶头没有正儿八经的婆婆要讨好,宫中的长辈都不是她名正言顺的长辈,顶多是庶母罢了,而庶母不值钱,太子妃从来都没有对任何后妃行过礼,没有说过任何意义上有失未来国母体面的话。
如此做态,芷嫣也是不想配合太子妃的行事了,区区送礼就能将这事摆平,这是太低看她们后妃了,也太高看自己身份了,她心里就是不舒坦了又如何。
她这正儿八经的皇上妃子,到头来竟得不到东宫的致歉,也从来都没有被太子妃敬一声母妃,那好,她正向让太子妃看看宫中话事权是在何人手中的,输人不输阵,这太子都还没有即位,为何就已经做出一副国母的模样了,她们这些后妃还不到被人看不起的程度!
就算太子妃真的可以视作是国母了,她们也不是太子爷后院那些可以轻易对付处置的妾室。
芷嫣抬头,看向明显已经出了一口气的三宫主位,淡淡道:“接下来你们就谨慎些吧,本宫不想刚到手的宫权转眼就被太子问皇上求回了。”
太子妃背后是太子,这对夫妇对外时可是相当一致。
惠妃嗤笑一声,那是对着东宫的,“贵妃姐姐请放心吧,太子妃姑且只是对我们这些宫妃胆大罢了,她还需在皇上面前维持贤良淑德的好模样,作为贤良淑德的太子妃,又怎能伸手要求宫权呢,这岂不是让皇上质疑她的为人处事,您要知道太子妃可是从大清土地上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好女子,怎么会辜负上天的恩赐,有贪念的女子可是当不得太子妃。”
都是过来人了,当初赫舍里氏就是对外表示出一副温柔贤良的模样,实则对她们这些后妃该打压时还是照样打压,不然后宫为何在那时一个个的都是庶妃,直至这后宫换了一个人当皇后,这分位才开始变动。
当初赫舍里氏如此,她儿媳还真是学足了她的模样,都是一般虚伪。
惠妃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且不论太子妃这几年别提多张扬了,留在咱们几个姐妹的宫权那叫一个留不住手啊,滑溜溜的,就跟那河里的鱼似的,不是到了皇贵妃处就是到了太子妃手上,就是到不了咱们四妃手中,不对,贵妃娘娘还是有的,不然皇上未免也太纵容太子妃了。”
荣妃摇头笑了笑,除了弘昱受伤最严重外,就是她的孙子弘晟脸面被揍得厉害,这是她唯一的嫡孙了,要是有个万一她心里也忍不了了,弘晟帮太子长子忙,到头来竟是一句谢意都没有,还将弘晟当成是街面上平白要人东西的乞丐一样用几件东西就打法了。
今儿她就算是拼着得罪皇上和太子的可能,也要让东宫再也接触不了内廷势力,将其手尾断了。
这事憋在她心里实在难受的很。
宜妃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诚然她没有抚养过五阿哥,但她的孙子不是任由人欺负的,而且太子妃在后宫的确代表东宫的脸面得意许久了,她们要是不振作起来,估计等太子即位了,还得憋屈的活下去。
既然早晚都是憋屈,还不如趁现在还是皇上妃子的时候张扬一把,她可不信现在就不敬庶母的太子夫妇,将来就会敬作为太妃的她们了,现在有皇上在都这样了,不蒸馒头争口气,说什么都得让太子妃以及东宫那边记住她们几个的手段,别什么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前些天那事若是放在太子长子身上,大阿哥不得将自己的一层皮给刨下才能平息太子和皇上的怒火。
人与人啊,还真是没法比的。
宜妃下意识瞟了几眼乌雅贵妃,越看越觉得自己心里不给劲,还不自觉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瞧瞧这人啊,明摆着当初还不如自己得宠,现在是越到自己头上来了,且模样至今都没怎么变化,仍是那副清丽佳人的模样,顶多是有了一些仿若历尽千帆的岁月痕迹,但那都无伤大雅,这些痕迹浸染进她骨子里,赋予她琼石般的恬静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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