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糊弄住。
她虽知道阿爹在涉及她的事情上格外敏锐,但这还是第一次,她亲身体验到阿爹的敏锐。
洛之蘅深觉棘手,面上却不动声色:“女儿并未给他纠缠的机会。”
“所以他就是贼心未死。”南境王笃定。
洛之蘅:“……阿爹,人家如何想的,咱们又岂能干涉?”
“难道就让爹眼睁睁地看着他给你添不痛快?”
“阿爹放心,他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女儿面前了。”
南境王狐疑:“……这话怎么说?”
洛之蘅便将太子的安排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好小子!”南境王高兴地一拍大腿,“这事儿办得痛快!就该找人好生治治林家那小子!”
洛之蘅跟着轻笑:“阿爹这回能安心回大营了吗?”
南境王顾左右而言他:“爹听说林家老大是个读书人,性情中规中矩,不比林疏言那小子机灵。单他一个,恐怕治不住林疏言……”
“……”
洛之蘅敏锐道:“所以阿爹今日是一定要去寻林刺史的麻烦了?”
“怎么能是寻他麻烦呢。”南境王正色道,“爹是去同他请教请教育养之道。”
洛之蘅:“……”
“阿爹!”洛之蘅加重声音,难得露出几分焦灼。
阿爹一意孤行,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若她当真受了委屈也就罢了,偏偏她并未受多少损伤。这种情况下去寻林刺史,无论如何也占不到一个“理”字。
能坐到一州刺史这个位子的人,哪个是能等闲视之的?
阿爹虽是圣上亲封的南境王,但南境多年平静,阿爹纵有威望,到底无实权。若无缘无故地去招惹林刺史,今后朝堂奏表之上,少不得要吃些暗亏。
偏偏他认定自己受了委屈,无论如何也不肯改主意。
也不知道半雪到底寻到太子没有。
洛之蘅拢在袖中的手无措地攥紧,正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视野中登时闯半雪的身影。
——她朝此处飞奔而来,背后却空无一人。
洛之蘅心头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蘅儿看什么呢?”南境王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忽而一笑,“半雪这丫头做什么去了?今日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洛之蘅慢吞吞道:“女儿让她去寻阿兄了。”
南境王:“?”
“找、找他?”南境王笑容一僵。
洛之蘅心平气和地望向南境王,慢慢道:“女儿劝不住阿爹,自然要找能够劝得住阿爹的人。”
南境王颤颤巍巍地“啊?”了声。
入目之处只有半雪一人,南境王仔细辨认半晌,心存侥幸地问:“事出突然,爹看半雪十有八九是有负蘅儿的托付。”
“阿爹不如把半雪叫来问问?”洛之蘅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