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的事情周傅年无法反驳,他有些心虚,但是除去发烧之外,另一句话根本就是歪理。“我的手和你的手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能做我也能做,你总不能连吃饭都帮我喂了。”周傅年皱眉,他决心扭转宋竞卿的怪异想法。以前周傅年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现在更加有立场来说他了。宋竞卿就听见了后面那七八个字,一转刚刚还心疼不已的模样,既喜又傻地问周傅年:“我可以吗?”周傅年没有理解他的话,本来是想问宋竞卿在说什么的,然而他不合时宜地记起以前拍戏时,有一部戏中一对情侣的分手原因就是一个人总是不明白另一个人在说什么。他突然觉得虽然宋竞卿确实经常话不对题,但若自己总听不懂,宋竞卿会不会也会难过。他硬是顶着宋竞卿的凝视皱眉想了半天,最终憋出了两个字,“可以。”宋竞卿如获至宝,怕是假的一样追问:“真的可以吗?”他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神的人,是以听到对方同意的回答时根本不敢相信美梦也有成真的一天。周傅年看着他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那一瞬间福至心灵地感受到了他灵魂的颤动,虽然莫名的直觉一直阻止着,但还是抿了抿唇,点头说:“可以。”宋竞卿简直要飞起来了,他甚至开始哼起歌来。周傅年莫名觉得他做饭的动作都利索了很多,但也明白这是对方开心的表现,心里那点不详的预感还是因为他的开心而压了下去,跟着轻轻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他想趁着宋竞卿现在傻愣愣的,先把没洗完的菜给洗了,结果刚走近洗菜池,宋竞卿就跟了过来,挂着一副能溺死人的温柔表情轻轻捧住周傅年的手,“年年乖,不要不听话,生病了就不好了。”周傅年被他能把冰块融成水的语调弄得面红耳赤又浑身战栗,他轻微一个挣脱就把手抽了出啦,然后转身逃离到厨房门口,隔得远远地看着宋竞卿旁边没处理完的食物,躲着他的视线,说:“那我就在这看着,你要帮忙再叫我。”宋竞卿又盯着他好一阵,然后才继续忙活。本来是六点到的家,一顿饭搞到了七点多才可以吃。期间,宋竞卿犹如铜墙铁壁一样,任凭周傅年怎么说都硬是没让他动一下手,周傅年一开始还坚持,后来也逐渐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秀才遇上兵,不和他说理了。“宋竞卿,你得让我帮忙。”周傅年说,他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缓了好半天才鼓足了勇气,“一起干活,才是……才是相濡以沫。”彼时宋竞卿正拿着半手大小的盐罐准备放盐,闻言猛地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脸色严肃沉重得让人害怕。周傅年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对于宋竞卿有着怎样的杀伤力,却敏锐地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几乎停滞了,躁动不安的情绪不断跳动。他不知为何口干舌燥,呆呆地看着宋竞卿。然后宋竞卿看着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踏着无声的脚步慢慢朝他走了过来。周傅年下意识地往后躲,却措不及防地撞在后面的磨砂玻璃门上,他被震了一下,头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滚烫的手垫住了。周傅年屏住了呼吸。宋竞卿的吻铺天盖地地砸在了脸上,容不得他拒绝。他在周傅年脸上乱蹭,周傅年躲到哪他就凑到哪,根本就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他轻喘着吻遍周傅年的脸,还要嫌这样不够一样,一遍一遍地疯了一样乱喊。周傅年被他叫得心乱如麻,“宋竞卿,你……别胡闹了!”哪里有人这么快的,昨天刚确定关系今天就这样为所欲为!周傅年感觉自己要被宋竞卿身上的热度烧成灰烬了,他用力地推着宋竞卿,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脸上全是对方残留的湿热的气息。他这才得以呼吸,浑身红遍,脑海一片空白地看着还不魇足地看着他的宋竞卿,然后突然转身想要从对方的视线下逃离,但是宋竞卿却先一步从背后抱住了他,抵在他颈窝跟他商量:“年年再说一遍好不好,就说刚刚的话,说我们相濡以沫,好不好?”周傅年终于在一次一次的教训中明白是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顺着宋竞卿的,他决心不说话了,紧抿着唇,任凭宋竞卿怎么诱哄就是不开口。不过他僵持了没多久,只有两个人的厨房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响声,是周傅年的肚子在叫。周傅年愣了一下,宋竞卿腻死人的话音戛然而止。周傅年羞愤欲死,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这对于从小就是小古董的周傅年来说已经算是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