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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有一天能跟你面对面的吃顿饭，括号还是在我自己家里。

程烺心中这么想着，嘴上说道：“除了小馒头一家，你算是第一个来我这做客的。。。小孩儿。”

蒋鸫淡淡看他一眼，手中的筷子准确落到满满一叠牛肉丸上，扎了一个放进碗里，“你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大人。”

“啧。”

程烺也学着他的样子扎了一个牛肉丸，咬了一小口，觉得还行，看到手边那罐啤酒，这时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他：“你还没成年呢，不能喝酒。”

“七天。”

程烺一愣，“嗯？”

“还有七天就成年了。”蒋鸫十分冷静地解释。

“。。。也对，那就喝一罐吧，不会打拳吧？”

“什么？”蒋鸫抬眼看他，随后了然，“我虽然不怎么喝，但你别看不起我。”

程烺就特别喜欢他这样，这种时候的蒋鸫感觉特别嘚瑟，但还不是那种招人烦败絮其中的嘚瑟，是那种特别有把握特别靠谱才会展现出来的淡然，在程烺眼里就像个坏心眼却又让大人无可奈何的小屁孩。

“你生日打算怎么过？真不请好朋友或者舍友什么的吃顿饭吗？”

蒋鸫用一言不发回答了他。

程烺往他碗里看了眼，可能是家里碗小，这会儿功夫他碗里的米饭已经下去一半了，他将没有饭的那半转到了对面，开始吃剩下那半。

“我也没给别人过过生日，”程烺说，目光关切地在他脸上逡巡，“你想过个什么样的生日？”

“。。。”低头吃饭的蒋鸫差点脱口而出说你跟我一块过就行。

他神色一黯，抿了抿唇，“下周六，你把那天空出来就行。”

吃完饭，蒋鸫自告奋勇地去露了一手，煮了两盒元宵，一盒黑芝麻一盒花生。

这时程烺已经没肚子了，两个馅一样尝了一个就开始溜缝喝汤，看着蒋鸫表情认真严肃地吃着元宵，好像他眼前的不是元宵，而是一张文综卷子。

但随着时间流逝，程烺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为震惊。

他有点想问在乡下过年那几天他是不是没吃饱，在老头儿老太太面前不太好意思吃。

但看到蒋鸫平平淡淡的表情就什么也没问出来。

“程烺，”蒋鸫说，“我回学校了。”

“回哪儿？”程烺回头看他，然后抬头看了眼背景墙上挂的表，皱了皱眉，“已经快九点了，要不你在我这住一晚上吧。”

蒋鸫扬了扬手机：“不了，已经叫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