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蒋明州把塑料布突然一下子掀起来,蒋乾才看清楚这是根本就不是个沙坑。
这是口废弃的井。
“你疯了。。。。。。。”他挣扎着低声含糊不清道。
“我是疯了啊,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蒋明州狠狠啐了一口,“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好儿子离我而去啊!我怎么可以看着你过上和我完全不一样的日子!我要你跟我一样完蛋!”
话音未落,一声闷响。
大片灰尘哗然扬起,蒋乾的身体如同井口那些破碎的碎石砂砾一般落入井底,脑部再次受到剧烈撞击,疼痛沿着五脏六腑蔓延到全身,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在这儿待着吧!待到明天太阳下山都不会有人找得到你!”
在逐渐模糊掉的意识里,蒋乾听到头顶上传来蒋明州诅咒般的声音。
直到脚步声逐渐消失,蒋乾才缓慢睁开眼睛,努力克服着闯入鼻尖的那股刺鼻的灰尘和水泥味儿,手撑在身侧想起来,却毫无力气。
胸口很疼,应该是肋骨断了。
。。。。。。
蒋乾又稍微动了动,牵一发动全身的疼痛告诉他,不止是肋骨。
他休息了一会儿,伸手摸出藏在口袋里的手机,才发现屏幕全都碎了,不过还好,还能开机。
蒋乾用手机自带手电筒照了照周围,勉强判断了一下这个废井的深度,不太高,但刚掉下来没有缓冲,身体受到的伤害是直观且强烈的。
想要凭借他目前的力气单独上去是不可能了。
蒋乾叹口气,把脑袋往后靠到井壁上,略微缩起身体,点开程湛的电话本,拨了过去。
“喂,蒋乾?怎么了?”程湛问。
“我在。。。。。。”蒋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出后面的话,“我遇到蒋明州了,被他揍了一顿。”
77
蒋乾一直没有回消息。
电话也打不通,晾了他一个晚上。
方映桢无端做了很不好的梦,睁眼是第二日的高考,但蒋乾依旧没有回复,也没有叫早电话。
方映桢有些慌,又想,可能因为今天是最后一门考试,蒋乾在蓄力,没空看手机。
等下午考完,就可以看到蒋乾了。
他想了想,又把蒋乾放到一边,也开始专心投入最后一门英语的复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