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刘楚贤,不解地问:“这孩子是怎么中的毒?谁那么狠心对一个孩子下毒?”
狠心人士刘楚贤目光闪躲,道:“之前不是为了救你吗……我拿着冰果来,为了试验它的药性,玉京便吃了一个……他中的毒,正是冰果的毒。”
付古矜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一步,指着躺在床上的玉京,道:“你疯了?他才多大,你用他试药?!”
刘楚贤心知自己做错了事,示意付古矜小声一些后,垂眸道:“冰果有毒,先前谁也不知冰果做药到底能不能压制住‘烈红散’,我来到湘寒宫时,也不敢冒然给你服下冰果,便只好让人试药,看吃下冰果到底有何反应,会不会毒性更大反倒折磨死你……当时东方璟说过由他来试药,是玉京这孩子自己抢过去吃的。”
付古矜深吸一口气,眼眶发红。
刘楚贤继续道:“好在冰果毒性小,玉京吃下后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因此我才敢给你服下冰果。这几日我也用别的解药给玉京吃了,本想着徐徐除之,今日属实是个意外。他情绪不稳,毒素便激发了。你的血里有烈红散,他服下少量的血之后,冰果的毒便可根除。”
付古矜听完,拽着刘楚贤的袖子将他扯到门外,深吸一口气平复后才道:“那你怎么不早点用我的血给他解毒?”
刘楚贤心虚,道:“怕你知道这事后怪罪我。”
付古矜冷笑:“我这么晚才知道,更要怪罪你。”语罢将门关上。
刘楚贤深知此刻付古矜正在气头上,便也不敢吵嚷,看了眼紧闭的门,他摸了摸鼻子,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付古矜折身回到床边,见玉京打着寒战,便动手将他的被子拢了拢。而后又问了小精灵,在购买界面买了退热贴贴到玉京额头上。
玉京这孩子格外赤诚,对他那么好,一旦有什么体力活都抢在他前面去做,他在湘寒宫这么些日子以来,有玉京陪着,生活也有趣了许多。
明明刚回来允朝时,见到瘦巴巴的玉京,他还在心里发过誓要将他养胖的。如今玉京还是清瘦,他发过的誓没有做到。
……
直到傍晚时分玉京才醒过来,彼时绿莺正扶着他,付古矜在用酒精给他擦身子降温。绿莺眼眶红着明显哭过一场,付古矜也面露不快,手上动作却很温柔。
“公子……”
他虚弱的开口,付古矜连忙停下动作看向他,眼里闪过欣喜。
付古矜道:“我去叫刘楚贤来看看。”
他这会儿也不叫刘楚贤“神医”了,心里明显还有着气。
刘楚贤方才去楼下打热水了,付古矜来找他时,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木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
探过玉京额头又把过脉后,刘楚贤松了一口气:“好了好了,退热了,不烧了。”
付古矜和绿莺也松了口气。玉京这发烧发了半日了,之前怎么也降不下来,付古矜和绿莺给他擦过一次酒精退热,但没什么成效。后来到了傍晚时分,在小精灵那儿确认过后,付古矜才敢再次给玉京擦酒精退热。
这下可终于醒了过来,烧也退了。
绿莺去楼下吩咐吃食了,付古矜在玉京醒过来后,心里对刘楚贤的气也散了个干净,只不过还是数落了他几句。
刘楚贤心里正高兴着,也没管付古矜怎么说。
不一会儿小二和绿莺端着吃食上来,给玉京准备的是清粥。若换作是平日里的玉京,这会儿便要不满了,不过今日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玉京没有撒娇不满,端过那碗清粥便喝了下去。
付古矜瞧出了他的异常,思怵一会儿,道:“你才退烧,吃不得油腻荤腥的东西,等今日过了,明日我给你做好吃的。”
玉京愣了会儿,抬首呆呆地看着付古矜,片刻后捧着那个碗哭了起来。
三人俱是一惊,付古矜更是急忙从空间里拿出颗糖,道:“怎么了?怎的就委屈上了?觉得嘴里淡的话便吃点糖,忍一忍明日便能吃好吃的了。”
玉京伸手接过那颗糖,哽咽道:“公子您真好。”这个公子和以前那个公子对他都好,他们都是他的公子啊。
绿莺见玉京接过糖后渐渐不哭了,笑了笑,道:“真的是个小孩子,还会撒娇讨糖吃了。”
付古矜也是无奈地笑笑。
只有刘楚贤心里知晓,玉京这是释然了。
用过晚膳后,付古矜看着玉京又喝了杯退热颗粒才回房。等他喝完药,绿莺便下楼去给他准备沐浴的热水。
今日东方璟回来的晚,他推门进来时付古矜正好沐浴完从桶中出来,二人对视半晌,东方璟红着脸轻咳一声,又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