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时平静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背影上。
看着她纤细的肩膀隐忍的颤动着,哭到微微发红的脖颈,还有她哽咽的呼吸,他能想象的到此刻的她是怎样竭力在压抑着哭泣。
他叹息,“以后只要你姐姐想你了,我们就回来看你,也欢迎你随时过来找你姐姐。”
……
姜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怎么回到的卧室。
关上卧室房门的那一刻,她浑身脱力。
她背靠着门板,脊背是汗湿的,身子没有了任何的力气,沿着门板一点一点滑坐到了地上。
齐嫂被她刚进门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欺负,可再看见身后跟着进来的陆清时,齐嫂就放了心。
她隔着门板,听见齐嫂不停的在跟陆清时说着什么,大致都是在夸她乖巧听话,齐嫂见她哭成这样,以为是兄妹俩吵了架,努力当着黏合剂,姜浅把脑袋埋在膝盖上,无声的流泪。
她没听见陆清时说了什么,但没过多久,她就听见了隔壁房间的声音,有行李箱的轮子滚过。。
“先生,您这是?”齐嫂懵了。
陆清时停下脚步,跟齐嫂交代了几句,齐嫂张了张嘴,惊讶之余她很想挽留,但她没有立场。
她眼睛里有惋惜。
陆清时给她涨了三倍工资,齐嫂也答应,定会好好照顾姜浅。
陆清时走了。
姜浅继续坐在地上,那最后的那声关门声,敲在她心上血肉模糊的位置。
身体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撕裂着她,已经分不清疼痛和绝望,哪一种更多一点。
她就这么坐了一夜。
眼神发空。
脑子里也是空的。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日子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慢慢流淌。
姜浅没能再见到陆清时。
这一个月里,姜浅无数次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有没有后悔那天晚上,她没有向陆清时低头服软。
如果她肯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他仍旧是她的兄长,他们之间仍旧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事情是不是也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可这样的问题,注定不可能有答案。
姜浅每天上班下班,空余时间都用来读书,周末也不跟小江出去瞎玩了,埋头在书房里,只有让自己彻底忙起来,她才没有时间去乱想,不让回忆刺伤自己。
她也强迫自己不再去关注齐嫂每天晚上到底是在和谁打电话,又说了什么,有时候去厨房倒水的路上经过听见一两句,她也当没听见,反正心早就疼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