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连忙侍候在床前,衣不解带地观察情况。
一直唤到早上,宫缩无力,可见还没到时候。
大夫人一大早就过来了,皱眉看了一眼里屋的薛姨娘,接着抓起念娇的手腕,不耐烦道:“怎么还没穿上嫁衣?今日吉时,不可再拖了。”
念娇手腕被抓的生疼,她抵抗着大夫人的拖拉,求道:“姨娘即将生产,求大夫人再容我宽限两日。”
“宽限宽限,你姨娘就是拖着不生,有什么办法?”大夫人怒容道,“要是薛姨娘不生,你还真不嫁了?要是她难产了,你是不是还想再也不出阁了?”
见大夫人提起如此不吉利的话,念娇不禁心惊。
薛姨娘难产,按照眼下的情况,几乎是完全的事情。但所幸常太医说了,若遇凶险,可以去府上再请他。
眼见自己不走大夫人也定然是不走了,念娇只好嘱咐红绦在床前看着。
大夫人忽道:“让你的陪嫁小荷和张嬷嬷来给你梳妆吧。”
小荷低眉敛目,看起来非常敬职敬责地替念娇梳妆。张嬷嬷则前前后后地帮着整理嫁妆,哪只箱子里装什么都一清二楚。
金钗玉簪,粉面朱唇,黛眉细描,胭脂慢抹,鲜红的嫁衣笼着娇小的身子,宛如一朵含苞未放将放的蓓蕾,念娇端坐在铜镜前,任由小荷为她打扮,心思却全然不在此。
她已梳妆了半日,想必红绦已抓药煎药完毕给薛姨娘服下了。
只是。。。。。。念娇的心思又沉了下来。常太医曾说强行补气促产,只怕产时仍有凶险。
“张嬷嬷,我要回小院一趟。”
“哟,五小姐,大夫人要求你除非上花轿,不然是不能出这个屋的。”张嬷嬷说道,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在黄昏的烛光下越发显得丑陋。
念娇知道前世正是这个张嬷嬷最贪财好利,受了不知谁的贿赂指使,才使得她阴差阳错和金垣见面,落得一个沉湖身死。
她冷冷地盯着张嬷嬷看,此人最是欺软怕硬,虽然有办法惩治她,但现在不是时候。
一支沉甸甸的金钗被念娇从头上拔下,随着张嬷嬷贪婪的目光,落到了她鸡爪般的手里。
“诶呀,五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呀。”张嬷嬷紧紧地抓住金钗不放。
“一点心意,望嬷嬷笑纳,我姨娘今夜即将生产,我只过去看她一眼,绝不延误。”
“这……那小姐快去快回。”张嬷嬷只顾盯着那只金钗看,全然不顾念娇,只口上应付着。
小荷也上前一步,念娇立马脱下镯子塞进她手里,根本不想废口舌。
念娇来不仅换下嫁衣,一身沉重穿戴,便择了小路悄悄回到了薛姨娘的院子。
“小姐,小姐,您可算来了。”红绦见了念娇,扑上来便跪在她脚下哭个不停。
“红绦,你慢慢说,我姨娘怎么样。”念娇冷静地扶起红绦。
“姨娘喝了药,便说腹痛,我去请示了大夫人,大夫人叫了接生婆,你去梳妆的功夫就开了二指宫口,可这会都一顿饭功夫了,宫口还是只开了二指!姨娘疼得只叫唤,接生婆也没法子。”
念娇心下一冷,果然薛姨娘还是和前世一般难产了。
她强压下心头慌乱,进屋去看薛姨娘情况。
薛姨娘面如金纸,见了念娇想叫一声,却不妨腹中又一阵宫缩疼痛,只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