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睡迷糊了,下意识接了句:“这不是刚放学吗?我……”
快速编了个谎话:“我已经要去开车接你了。”
这点小事,不用哭吧?
“不是,不是的……”
听到她的话,盛雁临像是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带上了哭腔:“我最后两节课在游泳馆训练,人都走完了才上来。这才发现有人把我的……”
他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温芫有点不耐烦:“你的什么?”
“有人把我的裤子拿走了!”
那边传来了啜泣声,温芫眉毛拧成死结:“给你哥打电话了吗?”
“打了。”
盛雁临还在抽噎:“我哥在飞机上,我爸妈赴宴去了,也打不通……我手机快没电了,只能打给你……”
温芫睡懵的脑子缓慢开机,终于反应过来。
她皱眉:“盛雁鸣没跟你说,我现在已经搬出去住了?我要和他离——”
话没说完,就被电话那边的盛雁临打断。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恐慌中,压根没细听她说的话,哭声更大了:“姐姐,我知道之前背地里说你坏话是我的不对,我错了……你帮帮我吧。我好怕——”
话音没落,通话戛然而止。
温芫再打过去,提示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电了?
温芫皱眉看向手中手机,随后不甘不愿地打电话给盛雁鸣,果然提示关机。
打给盛敏?算了,想到要听到那老刁婆的声音就烦。
她无意识地转动手中手机,眼神微微失焦思索。
还是说……这是盛家对付她的什么新手段?
温芫霎时间坐起身,你要是唠这个我可不困了。
她正愁没法加速离婚呢!
温芫下楼开车,顺便在路边的服装店买了条裤子。
这是防止万一盛雁临说的是真的,有人校园暴力他。
其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之前的女教师猥亵案件中,虽然他的隐私被保护的还好,可学期中突然转学,根本经不起推敲。
有的小杂碎们的恶意是很直白的,温芫作为一个孤儿,从小到大也遭受了不少校园暴力。
多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看到网上有人娇滴滴地惊呼“真的有校园暴力吗?我怎么从没遇到过”的时候,嗤笑一声对方见得太少的程度。
更不用说社会上总有很多受害者有罪论,不管是在她以前的男权世界,还是穿越过来的女尊社会。
盛雁临的裤子被拿走这件事,和把衣服全拿走的恶作剧行为还有细微的差别,羞辱的意味很明显。
——为什么别人都不骚扰只骚扰你?还不是你太放荡了。
这种话,不管在哪边,都经常听到。温芫忍不住反思自己,之前怀疑盛雁临勾引女教师,是不是也是在用恶意揣测。
胡思乱想到了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已经擦黑。
学校很大,上晚自习的、灯火通明的高三楼在学校西北角,而体育馆在东南角,这边半个校园都没什么光,只有一杆带着冷意的高耸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