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心跳加快,却又无法移开视线,他的眼里有太多的情绪我无法读懂,好希望有一天他能够说给我听,而我正在等待他允诺我那一天。
庆幸的是我能读懂他眼里的温柔,此刻只为了我。
感觉到腿有些发麻,我忍不住动了动身t,一只温暖的手却将我拉进他的怀中,鼻息之间全是让人心动的气息,「好,我答应你。」
轰!耳朵里传来陈子翔坚定低沈的声音,我的脑袋像是被炸弹袭击,再也无法思考,他的手只是轻轻环在我的腰上,身t却是密不可分与我贴近,连羽绒衣也阻隔不了他的t温不断传向我,感受着浓烈的高温,我却舍不得放手,任自己加温。
脑袋混乱之中忍不住想,为什麽陈子翔的t温会这麽高?难道他和我也是一样的心情吗?
空荡的公园,冷风远b刚才更剧,耳边听见的是风把荡秋千吹摇摆的铁锈声,刺耳的声音彷佛在宣告多麽寒冷,我却不觉得吵,因为我听见的只有自己亦或是陈子翔的心跳声,我也不觉得冷,因为我们相拥着。
我的头顶抵着他的下巴,来到最振奋人心的快板,由我们所吹奏的小号带领主旋律,一步步迈向最慷慨激昂的地方,所有的声音不断堆叠,终於来到曲子最困难的地方,如每次练习我奋力吹完最高的那个音,心因而感到踏实。
那个美好的高音代表我并没有辜负每一次练习,我们大家一直所努力的不过是想在唯一的一次演出达到完美,这一刻终於圆满了,我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接着只要将曲子完美收尾,一切就要落幕。
只是,此刻我不只感觉满足,同时也充满了疑惑,而疑惑来自坐在我隔壁的资宜。
乐章结束,掌声响起,我看着一旁的资宜,她注意到我的视线後对着我微笑,我心中却有一把怒火因为她这轻松的微笑感到愤怒,所有结果後的满足瞬间全部瓦解,忍住怒火我重新面向舞台,随着陆老师的指令和全t团员一起鞠躬,
一切都结束了,这是我高中生涯最後一次和大家一起演奏。
都结束了。
下台後,我没有以往的轻松,而是刚才蔓延的疑惑与愤怒,等待游览车的时间,我找到在人群中的资宜,「资宜,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学姐有什麽事吗?在这里说不就可以了吧?」资宜正和旁边的nv生聊得愉快,似乎不想离开。
「我坚持到别的地方。」我说,没有她反驳的空间。
面对我的坚持资宜只好无奈答应,和旁边的人说一声便随着我走。
走到人cha0稀少的角落,只听得见远远传来的乐器练习声,我看着资宜没有开口,而是以审视的目光观察她此刻的表情。
「学姐你的脸这麽严肃g嘛?你这样让我好害怕。」面对我的严肃,资宜用俏皮地口气说着,我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资宜,刚刚快板的时候,你并没有演奏对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我的语气是肯定。
刚才的快板,我并没有听见资宜的声音,她一直练不好那个地方,但我没有想到她会直接选择放弃,我们所有人都是这麽的努力,只有她没有付出全心全意,她凭什麽辜负我们大家的努力?想起她之前不认真的态度,我的愤怒只有加剧。
她的微笑变得不自在,「学姐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追究起这个,b赛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你不必管其他,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我直盯着她的眼睛,想找出任何一点懊悔。
「学姐你真的很奇怪耶,为什麽突然在意这个?」资宜开始慌张。
「难道你不在意?为什麽你还可以假装没有什麽事情发生一样?」
「什麽事情?学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麽。」资宜故作轻松微笑,却有些勉强。
「你到底说不说?」我闭上眼睛想压抑愤怒的情绪,对於资宜的态度已经快要无法忍受。
资宜脸上的面具也开始瓦解,「学姐,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别以为你大我一岁就可以这麽不尊重我,我叫你一声学姐是因为尊重你,请你也尊重我一点这不算要求过分吧?」
「前提是你有被尊重的资格,但你没有。况且前面我给过你辩解的机会,但你始终不愿意承认,既然如此,我想也不需要继续好言好语了。」
资宜的语气冲动,「学姐,我现在承认可以了吧?这件事有这麽严重吗?我不过就是没吹那一段而已,你用得着对我这麽凶吗?」
看见资宜着急,我反而冷静下来,「上一次b县赛时,陆老师看在时间太短,没有要你演奏那一段,那时候你答应过他什麽?你说过这次全国赛会全力以赴,你做到了吗?」
「我是有答应,但是我不吹对大家都好,我如果吹了肯定会破音,我这不是会了大家着想吗?况且不是有你们在吗?差不差我这一个重要吗?」
她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皱着眉头,「当然重要,要是每个人都想把责任推给别人,那麽合奏又有什麽意义?如果你一直用这样的态度,等於背离了合奏的jg神,对不起其他认真努力的人。」
听我这麽说,资宜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勉强说出:「学姐,你会不会说得太严重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虽然资宜做的事情让我感到愤怒不解,但我也不愿意伤害她,语气一缓,「我知道小号的声音又亮又高亢,要是吹错的话会很明显,演奏者的心理压力往往很大。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既然选择了它,就要认真去面对它。」
「我就是因为害怕自己不够好才不吹的,难道这不算一种面对吗?」资宜反问我,我地瞒着父母?」
「我怕他们会不支持我。」我解释着。
庄老师正se道:「这不是逃避的藉口,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跟家人讨论清楚再做决定。」
「老师,我们都知道走音乐这条路并不容易,我父母是ai我的,所以他们怕我受到困难。也许我的方法错了,但是之後我一定会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不想要在这麽重要的时间huax思辩解,所以我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我是真的很认真地在看待这件事情。」我诚恳地说:「所以老师,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老师听闻我的解释後一直沉默,最後只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