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从前我恨你,我一直恨透了你,我觉得是你把我毁了,现在我才知道,如父债子还,我也算是活该。其实你对我还是挺好的。既没打过我,也没骂过我。如果我有杀父仇人,我一定是日日夜夜都想一刀杀了他。你这样对我,我也是活该。&rdo;我和这男人终于没有关系了,就算是噩梦,梦也该醒了。&ldo;让一个人痛苦,并不用让他死去,因为死亡往往是一种解脱,只要让他绝望,就会生不如死。&rdo;莫绍谦的声音似乎已经恢复平常的冷静,可是我猛吃了一惊,连后头的话都漏听了一句。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渐渐冷去:&ldo;你放心吧。&rdo;我不知道他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某种威胁抑或是某种承诺,他说完这句话就掉头走了,病房的门被他拉开,走廊里的灯光照进来,淡淡的白炽灯影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似乎在那光线里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头也没回,走出去带上了门。我摸索到自己的手机,给悦莹打电话,她已经快急疯了,正打算报警。我告诉她我现在在医院里,她马上赶过来看我,我脖子上的瘀青让她再次破口大骂。我说:&ldo;别骂了,就算我死在他手里,也是活该。&rdo;悦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这个故事太狗血了,悦莹看了那么多本小说,一定会大骂着是狗血恶俗泛滥吧。莫绍谦恨我原来真是有原因的,他这样对我原来真是有原因的,我的爸爸出卖了他的父亲,吧商业机密泄露给对手、从那位材料学家是位姓蒋的教授,典型工科出身的女人,年逾五旬,衣饰只是整洁,讲起专业来却是细致入微,头头是道,与学生们的互动非常多,讲座显得很热闹。他在德国尖端材料研究室工作多年,有丰厚的学术经历,所有研究实例都是信手拈来,每个人都听得很入神,我也不例外。讲座在中午时分结束,比预计的还多出了二十分钟,因为提问的人太多。讲座结束后我和悦莹刚刚走出座位,走道里的老师叫住我:&ldo;童雪,你留一下。&rdo;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大约又是端茶送水什么的,有时候老师会把仪礼队的学生当服务员使唤,我把书包给悦莹带回去,自己留了下来。没想到老师把我留下来,竟然是那位蒋教授的意思。她没带助手来,有些抱歉地看着我:&ldo;能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吗?&rdo;我想了想,带她去了明月楼。这座星级酒店是学校出资兴建的,用于招待上级领导和学术专家,这里的餐厅自然也比学校食堂强上n倍。蒋教授要了个包厢,服务员拿来的菜单她只看了一眼,随便指了几个菜,然后服务员退出去了。我捧着茶杯有点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位旅德多年、在专业领域颇有名声的教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找上我。要是她打算招我为研究生就好了,我可以去德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从此离开这里,把一切难堪的过往统统抛下,再不回来。可惜不会有这样的美事,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蒋教授一直在仔细地打量我,听到我叹气,她微微皱起眉头:&ldo;年轻人唉声叹气做什么?&rdo;我不由得挺直了腰,恭敬听着她的教诲。&ldo;绍谦最近和慕咏飞闹得很僵,绍谦坚持要求离婚,你要知道他的婚姻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尤其与慕氏的联姻,基本上是处于商业利益的考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