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白:……我累了。
她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四)
身上的伤口在药粉的作用下加速愈合,瀚白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救了。
——被这个戴着眼镜的,奇怪的姑娘救了。
养伤的这段时间,瀚白从姑娘和外婆的交谈中渐渐了解到,她叫‘张思遥’,小名‘遥遥’,是个下乡来消暑的大学生。
说是来消暑,实际上她的父母正在闹离婚,家里吵得天翻地覆,她只能躲到乡下来。
“糖和莫奈试剂、硫酸相遇,会产生紫环反应;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相遇会形成水分子,结论都是固定的,可男人和女人的相遇却要比生化反应复杂得多,会产生太多种可能——疲惫,争吵,精神出轨,闹离婚,连他们爱情的结晶也变成了拖油瓶……”
张思遥趴在玻璃箱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拨弄着瀚白长满细鳞的尾巴,说天书一般说着一些瀚白根本就听不懂的东西。
“早知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呢?”她叹了声,镜片后的大眼睛少见地落寞,“人心太复杂了,还是实验比较简单,只有实验结果是不会骗人的。”
是啊,人类何其复杂。
谁能想到面前这个笑得时而痴汉、时而变态,时而又故作洒脱到惹人心疼的姑娘,竟会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不过,既然是救命恩人,等他伤好了自然是要报恩的。
报恩的方法瀚白还没想好,毕竟时间还多,不急。
不多久,瀚白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伤快好了,就要去觅食,因此他常常会从窗户的铁栏杆处溜出去捕鸟吃,毕竟张思遥丢进来的小白鼠实在太可怕,他吃不下。
院子后的鸟真多啊,且都呆呆的,天敌爬到眼前来了它们都不会跑,一逮一个准。
直到有一天,瀚白吃得饱饱地爬回玻璃箱中安睡,突然被外婆中气十足的吼声给震醒。
老人家怒不可遏,从鸡舍里出来,顿着拐杖破口大骂:“该天杀的!哪只畜生偷吃了我的仔鸡!”
瀚白:……………………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发过的睡前小短篇,重新整理一下~
第2章化形
(五)
瀚白初入人世,连区分男人和女人都是看胸,哪里分得清什么是鸡什么是鸟。
他羞愧万分地将自己的身躯盘成蚊香状,可惜盘得再好,也藏不住因贪食而臃肿的身形。
“小白”张思遥掀开盖着玻璃箱的那块蓝布,用手戳了戳他鼓鼓囊囊的腹部,问,“外婆的仔鸡是不是你偷吃啦?”
我没有偷,是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