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落空之后,那张笑得妩媚的脸顿时拉得老长,“没胸也总比你丑八怪要强!长成你这样晚上别出来吓人啊!”
“这里有‘人’吗?”我重新翻出死鱼眼,绕过杵在跟前这尊,几步走到店堂一角,把怀里两只放到靠里位置上,接着自己施施然落座,“都是一群妖怪好么?”
“切!这臭婆娘!”
语言攻击才刚开头就被半空蓦然闪现的一只巨大木勺狠狠敲在脑门心上,紧接着是一记怒意勃发的唳喝,“别偷懒!赶紧招呼客人!”
“啊啦~对啊招呼客人。”我斜了被木勺猛一下拍趴在地上的家伙,愉快的勾起嘴角,“来份烤鸡,或者油酥鹦鹉。”
闻言,地上那坨剧烈颤抖一下蓦地抬起脸,秀美五官瞬间扭曲,一双美眸简直要喷出火来,不过可惜,没等怒吼出声又被木勺子再次拍扁。
“五子。”飘在半空的木勺威胁意味十足,“去吩咐厨房准备。”
“要今早从山顶运回来的清泉,没开封那坛,还有栀子家送来的果实,快去!”
一记怒喝送走垂头丧气的一只,最后木勺调转方向,“岁岁小姐,五子脾气不好,请别见怪。”
“耶~我知道啊~”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我拿眼角余光乜了正往厨房挪动的那道背影一下,“五子只是喜欢我家这小子。”
“爱屋及乌嚒~五子的孩子也快孵出来了,对吧?”
“是啊~听说昨天晒太阳的时候会动了呢~”木勺的声音缓和下来,顿了顿又说道,“今年月圆许多家孩子会出世,五子那暴躁脾气,没想到也快当父亲了啊~”
…………
絮絮叨叨好一会儿,木勺才在新客人登堂入室的时候飘走去招呼对方,我收起注意力,转头把身边玩到爬上桌的小家伙抱下来,揉了把卷卷毛,顺便让花团蹭几下,最后放两只继续玩闹。
木勺是这家店铺老板,总喜欢飘来荡去,据说原身是一支酒吊,嗯~勺子,舀酒用。
至于为什么有意识还开店…已经给三观开过追悼会的我表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然后,五子…刚进厨房那秀美妩媚的家伙,是一只五彩斑斓鹦鹉,对~一只家住树杈巢里几颗蛋老婆正抱窝,所以不得不出门打工赚钱的鸟。
ps:雄性。
当然,也正因族群特性,五子才每回见面就骂我丑八怪,动物世界尤其是羽族,美艳妖娆的都是雄性。
于是,我如今的模样,按照以前做人那时候就是标准的‘女生男相’,囧。
呃~鹦鹉五子非常喜欢我儿子,每次看到都想抱着埋胸,虽然他根本没胸可以埋,至于为什么对我态度如此之差,因为双方梁子已经结了快两年。
当年啊~
想了想,我默默远目。
…………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就两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呃不对,是从前有座岛,岛上座山。
岛是火山岛,许多年前喷发后死寂下来的环形火山长满茂盛植被,最高处岩石峭壁上生着一丛荆棘,鹦鹉五子的窝就安在那。
然后有天啊~电闪雷鸣大雨磅礴,鹦鹉先生的家发大水啦~
鹦鹉先生带着他娇弱的太太急匆匆往安全地方跑,跑着跑着回头一看,结果看见天上雷霆万钧死命往下打,劈的位置是荆棘丛上方,一个自然风化的洞。
后来雨过天晴,鹦鹉先生回家想找找有什么财产幸存,顺便又飞到上边去看了看自然灾害现场,结果…
我们两家的恩怨就延续到今天。
对于天灾*造成的损失保险公司都不会赔偿,何况是我,鹦鹉先生理所当然记恨。
当年发生过什么我其实也云里雾里,可能是当时被雷把脑子劈坏了吧?许多东西记得模模糊糊,也有更多东西被完全忘记。
我记得自己久远的曾经,那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可我不记得自己究竟怎么能神奇的出现在这里,这个与两段生命历程毫不相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