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讲究修行随心,自然无为,一路走来,可以看见女冠们打扫,诵经,修行,各式各样,却互不相扰,自得境界。
钟鼓空灵,安陵雪等一路轻言慎行,至小院,清风拂面,也觉身心畅快,可见,修行之地确实让人得到解脱。
但这种地方,却时时死人,不免诡异,又联想到昨夜房上所见,安陵雪摇了摇头,果然那,什么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
众人在院中歇下,钟离云还在和那名女冠扯些道经有的没的,安陵雪暗自盘算,怎么才能套出话呢?官府的人必然对她们盘问多次,问的不好,恐会遭致厌烦。
安陵雪还在想着,钟离云却脱口而出:“道长学见渊博,我等粗鄙之人,胆敢冒犯,问上一句,观中近月以来所出之事,有何见教?”
“咳咳,”安陵雪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简直想一巴掌拍死她,刚才不还是聊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
钟离云浅笑,抚着她的背顺了顺气,微点头道:“家里人也有些好奇,故今日来此,还望道长告知。”
家里人?这个称呼还真是微妙。安陵雪侧眸,睨了她一眼,见她风轻云淡又理所当然的样子,心头转圜一番,舌尖的话咽了下去,没吭声。
对面的人倒是替她问了出来,“家里人?”
不止是女冠,身旁的楚言和容容也齐齐朝这边看,安陵雪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钟离云还是稳坐钓鱼台,垂眸替安陵雪续了杯茶,毫不避讳道:“没错。”
周围的气氛随着她的话一沉,空气也像滞住了一样,安陵雪喘不过气,背上沁出一层薄汗。
对面的人倒是好像松了一口气,却又似有些烦躁,起身道:“此事官府自有定夺,我白云观中人,三清天尊为奉,心中无愧。”
说罢,转身便走。安陵雪急要起身,心中暗怪钟离云果真惹恼了人家,另一边,钟离云快手拉住了她,急道:“道长莫怪,在下只想弄清缘由,亦或者道长只再回答一个问题便可。”
女冠蹙眉,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
钟离云警觉,慌忙放了手,道了声赔罪。
“也罢,你且问来。”女冠松了口,转身重对着她。
安陵雪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好奇,钟离云会怎么问,只要一个问题就能知道时间的缘由了么?
“好说,来此吊死之人,与贵观之人,相识与否暂且不论,我只问一句,是否同道中人?”
钟离云的问题甚是奇怪,安陵雪听着也是云里雾里,更匡论其他两人,满脸不解。
那女冠却是与她对望了良久,眼中防备愈重,安陵雪心道不妙,起身欲说些什么,女冠又松了口气,道:“姑娘既然心有计较,何须多此一问,若只为此事,且回吧。”
说罢,犹豫了一瞬,又补了一句,“世事维艰,且行且珍惜,莫要落的那样下场。”
钟离云愣了一会,随即笑这行礼道:“谢道长提醒,在下……”钟离云看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安陵雪,抿了抿唇,“在下省得了。”